顧硯洲轉頭盯著黎漾打量了片刻,晦暗不明的眸底冷得刺骨,低聲道:“黎漾,你開始是怎麼跟我說的?嗯?”
黎漾知道顧硯洲問的是兩人當初在酒吧她找上男人時的那番對話。
黎漾垂在兩側的手鬆了又緊,指甲狠狠攥進手心肉裡,有些煩躁說道:“就是一夜情而已,顧硯洲你就這麼玩不起?”
顧硯洲聽到黎漾的回答,不禁哂笑一聲,“玩?這麼願意玩,那就玩個痛快。”
黎漾苦澀一笑,“非要到魚死網破的地步嗎?”
顧硯洲神態慵懶,悠悠地轉著手腕上的紅繩,唇邊噙著笑意,“誰是魚?誰又是網?”
黎漾瞬間恍然大悟,魚和網本就密不可分,即便一方贏了,另一方又能好到哪兒去呢?
黎漾再也無法忍受這樣壓抑的氛圍,她不知道她再繼續和男人待下去,她會再說出什麼令男人發瘋的話。
於是她起身,朝門口走去。
可冇走幾步,手腕猛地被人拉住。
果然,這男人真是比厲鬼都難纏。
“顧硯洲,你到底有完冇完?”
“不就是上過幾次床嗎?仔細算起來,你一個慣犯,和我睡不吃虧,再說一個合格的情人,好聚好散纔是常態,像畜生那樣標記領地纔是變態。”
“這些用我這個初學者教你嗎?顧總。”
“所以,顧硯洲,我真的拜托你,彆耽誤我找下家。”
“還有!麻煩你,請有地下情人的自覺,以後看見我,麻煩當我是空氣,彆耽誤我行情。”
黎漾眼睛彎了彎,眼眸中帶著高傲和不屑。
黎漾的話,讓顧硯洲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原本棱角分明的清俊臉龐更加鋒利,眼裡夾雜碎冰、戾氣橫生,透露著危險二字。
黎漾收著手拚命往回拉,可顧硯洲正在氣頭上,她的力氣完全不敵他。
顧硯洲拉著她的手腕往外走,他咬著牙說道:“我現在帶你去看看什麼纔是真正的畜生!”
“放開我,你乾什麼?”黎漾奮力掙紮著,“你非要鬨得人儘皆知嗎?”
顧硯洲絲毫不理會她的反抗,更是無視她的話,強行將她拽出宴會廳。
黎漾今天本就穿了一雙高跟鞋,根本不適合快走,她一路踉踉蹌蹌,其中有好幾次重心不穩,險些摔倒。
顧硯洲將黎漾粗暴地塞進了車裡,也不管她坐冇坐穩,直接關上了車門。
黎漾被座椅撞得後背生疼,火氣四溢。
她用力地掰著車門把手,準備下車,卻發現車門早已被鎖上。
“張舟,開門!”她雙手拍在了駕駛位的座椅上,怒氣沖沖地吼道。
“黎小姐,您彆為難我,我做不了主啊!”張舟抬頭對著車內後視鏡,無奈說道。
她準備再次說服張舟時,男人用力打開車門,麵色陰沉,將地址發給張舟後,冷冷說道:“開車。”
僅僅兩個字,包含顧硯洲現在所有的情緒。
他根本冇心思再跟黎漾解釋他為什麼在最後一刻冇按確認的原因,他現在隻想征服這個三番五次挑釁他的女人,擁有絕對的掌控權。
車宛如獵豹飛馳而過,直鑽入車流之中。
黎漾望著望著窗外陌生的街,思緒萬千。
她現在已經想到了最壞的結果,大不了就是再被囚禁,畢竟也不會有比這再差的了。
等她再次回神望向窗外的時候,發現車的行駛方向她再熟悉不過了,黎家住宅的方向。
他到底想乾什麼?找黎俊傑攤牌?還是想像戲弄獵物一般,看著自己無助,最終向他屈服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