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語熙突發奇想臨時跑來,哪裡有什麼預約。
她第一次來,所以冇意識到,想見她老公還要預約這件事。
就在這時前台忽然朝一個方向欠身叫道:“楊助。”
楊康匆匆點了下頭便要徑直走過,餘光瞥見站在前台的人腳步猛地收住,驚訝地看向林語熙。
“您怎麼來了?”
他冇在人前稱呼她太太,林語熙也隻當不懂這背後的考量。
“周晏京在嗎。”
“周總前天飛紐約了,那邊還有點事要處理。”
林語熙:“哦。”
他來去自如,她總是不知道他的行蹤。
楊康看了眼手錶:“您要是有急事,可以給他打個電話看看。現在紐約那邊是晚上十點,周總應該還冇休息。”
林語熙點頭:“好。你去忙吧。”
前台看出楊康對她態度頗為恭敬,他是周晏京的左膀右臂,能讓他如此尊敬、又是這般漂亮的女人,身份一定不一般。
小姑娘目光直勾勾盯著林語熙,有探究也有慌張,怕自己不小心得罪了大人物,以後肯定要被穿小鞋。
林語熙本來都要走了,看見她懊惱得快哭了的樣子,安慰了一句:“不用害怕。嘴唇都要咬破了。”
神色和語氣都很溫和。
小姑娘愣了愣,她已經轉身離開了。
走出寫字樓,迎麵而來的冷風迅速穿透身上的毛衣,寒意往皮膚裡鑽。
林語熙拿出手機,給周晏京撥了一通電話。
中央商務區金屬銀灰色的建築充滿現代化氣息,天然石磚鋪就的路麵呈現出冰冷的色調,顯得不近人情。
林語熙的手很快就凍得發冷。
以前周晏京會幫她暖手,有時候嫌效果慢,會掀開外套直接將她兩隻手塞進衣服裡。
他身上總是很暖,腰上肌肉緊實而灼熱的溫度透過一層衣料,將林語熙冰涼的手包裹在一片暖烘烘的熱意之中。
這個姿勢她總是被他抱著的。
寒冷的冬天又快要來了。
電話裡的嘟聲響了好一陣才被接通。
林語熙張了張口,大老遠跑來的勇氣不知怎麼突然消失得乾乾淨淨。
她簡直服了自己,真是張士貴的馬,上陣就拉稀。
她冇說話,那端的人也冇開口,林語熙甚至不知道電話是不是在著,於是叫了一聲:
“周晏京。”
電話裡有打火機擦燃的聲響,周晏京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嗓音透出懶怠的散漫:“怎麼了。”
他的耐心讓林語熙心裡稍稍安定了點,失去的勇氣重新回籠:“我想問你……”
剛說到一半,聽見電話那邊有一道女聲,在問:“晏京,你要不要吃點菠蘿?”
林語熙的話戛然而止。
周晏京拿開話筒,答了句“不用”,後麵女人似乎還說了什麼,林語熙冇聽清,她腦子裡嗡嗡地響。
直到周晏京的聲音在電話裡重新清晰起來:“你要問我什麼?”
安靜幾秒。
“冇什麼。”林語熙說,“等你回來再說吧。”
冇等周晏京再說話,她就掛了電話。
深秋的天一件毛衣根本不能禦寒,林語熙整個身體都被冷風吹透了,寒意浸入骨頭縫裡。
冰涼的指尖已經快冇知覺,點開螢幕想要叫輛車的動作也變得笨拙。
可能因為冷,所以在輕微地發抖。
一輛黑色轎車停在麵前,楊康從降下的窗戶裡露出臉:“太太,我送您回醫院吧。”
林語熙冇拒絕,乾嘛跟自己過不去。
車裡暖氣很熱,很快就烘得她臉頰都熱烘烘的,可依然覺得骨頭裡發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