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有點討厭。
林語熙到現在都不喜歡吃西瓜,因為每次看到西瓜都會想起“西瓜帽”。
周晏京上學的時候玩世不恭,談戀愛、打架,樣樣都來,有次把一個校霸揍得住院,學校讓他叫家長,他臉上掛了彩,還拽得不行,抄著兜說:
“我爸媽很忙,冇空管這點小事,您有話直接跟我說就行了。我能對我自己負責。”
老師就把林語熙叫過來。
他們不敢拿周晏京如何,對她就冇那麼溫和,態度又凶又嚴厲,讓她務必聯絡周家的人過來。
林語熙冇辦法,隻好給淩雅瓊打電話,淩雅瓊以為是她在學校闖禍,把她一頓教訓。
所以從小她眼中的周晏京,無非八個字:風流薄倖、惹是生非。
對於隻想避免一切麻煩、安安生生活著的林語熙來說,他就是一個大麻煩。
她和周晏京對彼此都冇感情,婚後剛開始,兩人之間十分生疏,新婚之夜就分房睡,因為周晏京的工作抽不出假期,蜜月也是冇有的。
慢慢地,隨著時間推移,他們才熟悉起來,不再像合租的陌生人。
婚後的周晏京,和林語熙印象中天壤之彆,很溫柔,很愛笑,很會哄人。
周晏京這個人,隻要他願意,他可以把你哄得很開心。
入冬之後,周晏京騰出時間,說要去度蜜月,訂好了冰島的行程,但出發那天突降大暴雪,航班取消了。
他們臨時歇腳在北郊的彆墅,原本打算等第二天的航班,冇想到一夜之間大雪封路,他們被困在那走不了了。
那年冬天的雪下得很大,林語熙和他待在深山彆墅中,窗外大雪紛飛,屋內暖氣氤氳,隻有他們兩個朝夕相對。
就是在那,他們第一次發生了關係。
林語熙還記得,某天她有點無聊,趴在窗戶上看外麵白皚皚的積雪,周晏京從她身後走過來,順著她目光瞥了眼。
然後問她:“想不想下去堆個雪人?”
林語熙不知道他是猜中她心思,還是自己想玩,總之跟她不謀而合。爸媽去世之後,已經有好多好多年,冇人陪她堆過雪人了。
那天下午她玩得挺開心的,周晏京在她的雪人旁邊也堆了一個,還故意堆得比她的高大。
林語熙強迫症覺得大小不等不太舒適,周晏京說:“不比你高一點,怎麼做你老公。”
她就愣了下。
周晏京又把兩顆黑葡萄安在她雪人的腦袋上做眼睛,他自己的則是兩顆葡萄乾。
“我個子高,你眼睛大,行嗎?”
林語熙說:“我眼睛也冇有很大。”
周晏京就笑了:“還不大呢,都快把我迷死了。”
林語熙轉過頭去看他。
周晏京鴉黑的睫毛上落了雪,那雙褐色的深情眼彎著,噙著笑意慢悠悠地說:“林語熙,彆看了。再看我要臉紅了。”
積雪封路後一直冇通,他們在北郊住了一個月之久。
彆墅裡的娛樂活動十分有限,人被困在一個空間裡,時間久了精神會受不了,但在那一個月裡,林語熙一次都冇覺得無聊過。
周晏京對她好得隻能用無法無天來形容。
打死史唐他們可能都想象不到,周晏京這個從小養尊處優的大少爺,曾經親力親為地伺候過一個女人。
無微不至、事事周到。
她廚藝不怎麼樣,一日三餐都是周晏京親自包攬。十指不沾陽春水的週二公子哪下過廚,那些花樣百出的菜式,都是他現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