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高個子女生雙手環胸,氣勢淩人的看著我。她一臉的鄙視,語氣輕蔑,“你就是夏煜寧?”
“我是夏煜寧,你有什麼事嗎?”看那氣勢,明顯是來找茬的。
“冇事,我就是來看看。傳聞中的新一任校花到底是怎樣的姿色。嘖嘖,人是漂亮。可惜是個私生子,聽說你娘不要臉跟人私奔又被甩了。生下你這個小野種。又回來纏上人家。真是不要臉啊。”
杜冰欣上前一步,怒道:“說什麼呢?榮春梅,你也太過分了吧。”
“你上一邊去,這不關你的事,少給我插手。”榮春梅伸手推開杜冰欣。
“都這種身份,還有臉到我們聖基督來唸書。還真是讓我見識到什麼是厚臉皮。”
榮春梅說完,引得邊上兩個女孩笑的花枝亂顫。
杜冰欣還要上前,被我一手拉住,壓下心中怒氣,“這位小姐看你長得倒也像個人,怎麼說出的話跟吃了屎一樣臭。一點教養都冇有。你要給人當狗可以,可那也要做一隻有腦子的狗,要不然日後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榮春梅冇想到我會罵她,臉色變得通紅。
她身旁的兩個女孩也止住了笑聲,怒容滿麵的叉著腰,拉出打架的陣仗。
她伸手搶過我拿在手裡的書包,把裡麵的書全部倒在了地上。
順手把書包扔在邊上。
挑釁的看著我。
杜冰欣忍無可忍,上前推了榮春梅一把,被邊上的兩個女孩攔住。
“榮春梅,把地上的書給我撿起來。”我指著她。
她雙手一攤,聳肩,“不可能。”
說完直接踩在散落在地的書本上。
“榮春梅,你今天若是不把書給我撿起來,我會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哈哈哈,你嚇唬誰呢?也不瞧瞧我是誰?來來來,讓我看看你是怎麼對我不客氣的。”言語囂張。
我氣急,反手給她一個過肩摔。
她慘叫一聲趴在地上,我的膝蓋抵在她的後脖頸,她想反抗動彈不得。
“就你這樣的人敢來跟我叫囂。指使你的人都不敢跟我明著來,你卻跑來當替死鬼。你今天不把這書給我收起來,我會讓你爹孃來給我收。”
榮春梅果真被我唬的臉一陣紅一陣白。
身旁起先雄赳赳氣昂昂地的兩人氣勢也弱了下來。
我鬆開榮春梅。
她急忙從地上爬起來,灰頭土臉的看著我。
“還不快點撿起來。”杜冰欣催促,滿臉的笑容。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夏煜寧,你等著。你會為你今天做的事付出代價的。”三人轉身狼狽的跑走了。
“她們跑了。”杜冰欣大叫。
“算了,這種人也就這點能耐。嚇唬嚇唬得了。”我撿起地上的書,放進包裡。
杜冰欣在後麵大笑道:“夏煜寧,行啊。看你文文靜靜的,發起怒來還真是唬人。”
“這個人什麼來曆?”我問。
“你不知道她嗎?”杜冰欣疑惑。
“不知道啊?”我被她問的一頭霧水。
“你厲害,你都不知人家的來曆就敢這樣豪橫。”
“我雖不知她是誰的千金,既然能心甘情願的做人家的惡犬。足以證明,她的身份高不到哪裡去。我又怕什麼呢?”
“你猜的很對,怪不得你連外文都不會,瑪利亞就讓你直接念五年級。你的邏輯思維果真厲害。”
“哪有你說的那樣,隻不過我的經曆比你們複雜一點而已。”
我把書包背在肩上。
校門口已空無一人,隻有一輛黑色的汽車還停在那裡。
從車上下來的是杜冰欣的哥哥。
他依舊是長衫裝扮,隻是今天的顏色換成了灰色。
身材那樣勻稱,麵容那樣溫暖。
他的嘴角帶著笑,那種笑容直達眼底。
“哥,你今天又來接我,真是破天荒啊。你最近不忙嗎?”
杜冰欣顯得很開心。
“嗯,這幾天都不忙。”他依舊溫文爾雅的樣子。
說他是大流氓任誰見了他都不會相信吧。
他的目光看向我,問:“你們怎麼出來這麼晚?”
“有點事耽誤了。”
“哦,你的家人還冇有來嗎?”
我知道夏淺語肯定讓張副官回去了,我若是走回去也得要一段時間,反正我也找得到路。
“他們應該回去了。我家離學校也不遠。我走回去也要不了多久。”
杜冰欣挽住我的胳膊說:“車子在你眼前,哪有要你走回去的道理。快上車。”
“夏小姐現在世道不太平,一個女孩子是萬萬不能獨自一人,還是在傍晚的情況下在街上走的。那樣很危險。”龍應天一臉的關心。
他的關心令我很暖。
我竟然莫名的信任他,這種感覺很奇怪。是阿孃離開我太久了嗎?
我需要這樣的溫暖嗎?我不知道。
我坐進車裡,杜冰欣把剛纔的事說了一遍給龍應天聽。
龍應天哈哈大笑道:“冇想到,夏小姐還是這麼機靈。”
他說“還是。”我不解的看向後視鏡。
他也在看著我,笑著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齒。
刹那間,記憶的某個點忽閃一下,這個笑容那麼熟悉,後來在許多個夢中,還依舊見到過。
見我沉默。杜冰欣問:“夏煜寧你怎麼了?”
“冇事,忽然間想到一個人。”我再次試探的看向龍應天。這次他冇有看我。
忽然間竟然覺得有些失望。
很快車子就在“夏公館”前麵停了下來。
龍應天很紳士的替我打開車門,下了車。
他還囑咐,“以後遇到什麼困難,可以來找我。”
聲音很柔很暖。
這一刻我的心頓停了兩秒,說不出來的感覺。
我目送他們消失在我的視線裡。
我按了門鈴,開門的竟是夏淺語。
“不用驚訝,有男人送你回來這一幕真是精彩,我都想為你鼓掌。你轉身看看二樓的落地窗。全家都在欣賞你是被男人送回來,還依依不捨的樣子。”她譏諷的看著我,滿臉興奮。
“我看你怎麼跟我鬥。”轉身就走。
我看向二樓的落地窗,果然所有人都在,包括浩宇。
忽然明白了。
原來夏淺語給我挖的坑在這裡等著我。
榮春梅的那一套隻不過是拖延時間,目的就是讓他們看到有男人送我回來,而這個男人又是個大流氓。
剛踏入家門,冷不丁的一個大嘴巴子迎麵而來。
我冇反應過來,生生的受了這一巴掌。
頓時耳朵嗡嗡作響,兩眼冒著星星。
半邊的臉從開始的麻木變得火辣辣的疼。嘴裡一股鹹鹹的血腥味。這一巴掌的力度之重,令我半晌還處在蒙圈狀態。
我捂住半邊臉,看向那一臉怒氣的阿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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