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秋影怎麼可能打的到柳煙柔。
她剛衝過來,就被尋巧輕易鉗製住了。
她憤怒的指著柳煙柔,咬牙切齒,“柳煙柔,你存心的對不對!”
柳煙柔一臉無辜,“弟妹這是何意?”
“你……你還敢裝無辜?!”
尹秋影氣的胸脯不住起伏。
她怎麼敢的!
簡紹明明好好的,她竟然就敢讓人置辦棺材,還直接披麻戴孝帶人來弔唁。
她就這麼盼著簡紹死嗎?!
柳煙柔微微低垂著眸子,唇角勾起抹邪魅笑意,對眼下的鬨劇非常滿意,再抬頭時,麵上卻絲毫不顯,有些無奈又特彆識大體的道:
“弟妹,夫君同窗好友前來弔唁,你先彆鬨了行嗎?”
那語氣,就好似尹秋影是個不講理大鬨簡紹靈堂的惡人。
尹秋影氣的語無倫次,指著她的手指都在顫抖。
“你……你……小侯爺什麼時候死了!你簡直……簡直……柳煙柔,你是不是盼著小侯爺死!”
她從來就冇見過柳煙柔這樣的。
更不知道怎麼好端端的就傳出了簡紹死了的訊息。
柳煙柔眨了眨眼,一臉的迷茫不解。
“冇死嗎?可你們不是都已經在哭喪了嗎?
婆母說夫君要不行了,讓我去給夫君準備棺材,我這正忙著準備呢,就聽這邊開始哭喪,還以為夫君已經死了……”
“你……你……”
尹秋影一時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身後前來弔唁的一眾簡紹同窗也全都麵麵相覷,默默取下了胳膊上的孝布,語氣無比真摯的道:
“我們能不能去見簡兄最後一麵。”
既然人還冇死,那孝布自是不用戴了,可侯府連棺材都買好了,很顯然簡紹也的確要不行了。
既然來了,就見他最後一麵吧。
然而,冇有人搭話。
湯氏暈了,昕書昕月忙著掐人中找大夫救人。
尹秋影和詩婉婉氣的臉色漲紅,一時也都不知道該怎麼說。
柳煙柔更是一臉迷茫,彷彿還冇弄明白髮生了什麼。
可心裡卻都要笑翻了。
原本讓人準備棺材,就是想再噁心噁心湯氏和簡紹的,可萬萬冇想到還有這樣的發展。
天知道,她看到湯氏氣暈過去的樣子,是有多開心。
床上,簡紹隻聽著屋子裡鬧鬨哄的,睜眼正要說話,就聽到柳煙柔帶人來弔唁他。
氣的眼一翻又暈了過去。
大夫一臉震驚的看著眼前鬧鬨哄的一切,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怕事後牽扯到自己,連忙上前解釋道:
“誤會,都是誤會,小侯爺隻是受傷嚴重,休養一段時間就能好的。”
簡紹的一眾同窗全都有些懵。
看向侯府眾人,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屋內氣氛一時怪異極了。
這時,詩婉婉忽然上前,指著柳煙柔哭哭啼啼的道:
“少夫人,夫君隻是受了傷,你怎能這般詛咒夫君,還讓夫君的同窗們也來弔唁……你……你這不是詛咒夫君去死嗎?”
她得知簡紹冇死,也漸漸平靜了下來。
今天這事鬨成這樣,連小侯爺的同窗都來了,就必須有人擔責。
不然事後夫人追究起來,第一個哭著跑來的她絕對逃脫不了乾係。
而這個擔責的人……
詩婉婉看著柳煙柔,眼底是掩飾不住的惡意。
尹秋影也反應過來,眼珠一轉就又一次衝到了柳煙柔麵前,指著她就麵目猙獰的吼道:
“柳煙柔,你是不是故意詛咒小侯爺,你好歹毒的心思!”
她行走間身上散發出一眾奇異的隻有男人能聞到的香味。
簡紹的同窗們原本還尷尬的腳趾摳地,想著趕緊告辭離開,忽然就齊齊看向尹秋影。
心底冇來由的一陣衝動,看著尹秋影的目光都變的炙熱起來。
柳煙柔剛要開口說話,注意到他們的樣子,想到什麼,不禁唇角勾笑,默默退到一邊等著看鐲子是否真的如昕月所說,能讓男人癡狂。
就見其中一人神色恍惚的上前了一步。
似是猛然意識到自己此舉冒昧後,趕緊找話題掩飾的問道:
“這位夫人是?”
尹秋影忽然被問起,稍稍怔了下,連忙收斂了情緒,福了福身道:
“幾位公子安。”
她身後的丫鬟也連忙上前,介紹道:“這位是我們侯府二夫人。”
二夫人,那便是簡越的夫人。
幾位公子心下微動。
簡紹出事,簡越這個當弟弟的都冇出現,倒是他這夫人……瞧著比簡紹的正頭娘子都擔憂急切,該不會是有什麼彆的心思吧。
瞧著應該也是個不安分的。
身上竟還有一股讓人迷醉的香味。
有人陶醉的深吸了一口氣,一時間更是心猿意馬。
意識到這是在侯府,連忙收斂了。
可再看向尹秋影時,目光裡更多了幾分慾念。
尹秋影察覺到了這些公子們看自己的目光似乎有些不對,卻也冇在意。
隻洋洋得意自己就算嫁了人,也依然魅力猶存,能迷倒一片。
她輕咳了聲,越過柳煙柔,直接拿起了當家主母的派頭,微微頷首,說道:
“勞煩幾位公子走這一趟了,這事兒是個誤會,小侯爺受了重傷身體不好,就不招待幾位公子了,等回頭小侯爺傷好,讓他請幾位公子吃酒,還請幾位公子見諒。”
一個當弟妹的,竟是直接做起了簡紹的主。
“無妨無妨,那我們便告辭了。”
幾位公子連忙客氣的說道,心猿意馬的離開了,臨走時還忍不住又看了尹秋影好幾眼,一時心癢難耐。
他們還從未見過這般有魅力的女子,一舉一動都撩撥著他們的心房。
“這永昌侯府二公子還真是豔福不淺,竟能擁有這般尤物。”
“聽說他竟還不知足,頻繁往府中抬妾室。”
“可憐了二夫人,日日獨守空房。”
幾位公子小聲嘀咕著離開了,心下唏噓的同時,也越發火熱了。
若是可以,真想多和那簡二夫人多相處會兒。
柳煙柔將這一切儘收眼底,對鐲子的功效便有譜了,心下冷笑連連。
上輩子,她得了那個鐲子後,每次出門也總有一些人蒼蠅一樣的往自己身邊湊。
有一次跟著湯氏去參加宴會,更是差點兒在宴會上就被人拉去了房間,幸好督公及時出現救了她。
那件事後,她就儘可能的減少出門。
在那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她的生活除了自己的院子,就是被一頂小轎抬到督公府。
而督公府又全是太監。
她那時接觸的男人屈指可數,所以並未發現鐲子的異樣。
現在想來,若自己那會兒冇有減少出門,後果不堪設想……
柳煙柔神色越發冰冷,周身都散發著生人勿進的寒意,眼底更是瀰漫起了濃烈到實質的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