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煙柔身子僵硬,一動也不敢動。
前幾次次次都是暈了的。
要是真的由著他,那自己還能有命。
可不由著他,她今兒個就得廢。
柳煙柔委屈的看他,在他調侃的笑意中敗下陣來,認命的閉上了眼睛。
“好,都由著督公,還望督公能多憐惜臣婦。”
“這才乖。”
雲北霄低笑著,揉了揉她的腦袋,伸手將她摟到了懷裡。
“乖,現在好好陪本督躺會兒。”
確定他這次真的說話算話後,柳煙柔也放鬆了下來。
昨晚太累了,這一放鬆,也跟著睡著了。
醒來時,雲北霄已經離開了。
柳煙柔怔然片刻,目光就落在了那個匣子上。
將匣子打開,裡麵躺著的,可不就是上輩子被她珍惜無比的戴了半輩子的金鐲子。
她眸子危險的眯起,正想著該如何還湯氏的這份厚禮,就聽香蘭在院外稟報。
“小姐,二少夫人求見。”
香蘭話音剛落,屋外就響起了尹秋影尖利的聲音。
“無故離府幾日,一回來就將婆母氣倒,又無緣無故發落姨娘,嫂嫂當真好大的威風。”
是尹秋影!
相府假千金柳清婉的好姐妹!
也是她的妯娌,簡紹的親弟弟簡越剛過門不久的媳婦。
柳煙柔剛回相府時,這尹秋影就為了給柳清婉出氣,處處給她使絆子,後來又和她先後進了侯府。
在侯府更是不管柳煙柔做什麼,尹秋影都要壓她一頭、踩她一腳。
柳煙柔這裡今兒個要是多吃了一隻雞,尹秋影都得讓廚房給她變著花樣的做三隻雞才肯罷休。
上輩子知道她其實和簡紹貌合神離,是督公的地下情人後,更是處處嘲諷她,甚至故意將這事宣揚的整個侯府都知道了。
在她被拴在侯府後院時,尹秋影更是冇少造訪。
加註在她身上的傷害,一點都不比詩婉婉少!
柳煙柔眸低閃過殺意,目光落在尹秋影身上時,笑容卻更濃了幾分,笑著招呼道:
“弟妹來的正好,快來看看婆母剛送我的新鐲子。”
尹秋影本是來找柳煙柔麻煩的,一聽湯氏竟然送柳煙柔鐲子,臉上立馬就閃過嫉妒。
憑什麼?
她都將婆母氣暈了,婆母竟還送她鐲子?
柳煙柔將她眼底的嫉妒儘收眼底,接著說道:
“弟妹,你瞧這鐲子多別緻啊,婆母說這是咱們侯府的傳家寶呢。”
她故意加重了‘傳家寶’幾個字,語氣頗為得意的看著尹秋影道:
“婆母說,這個鐲子久戴能強身健體,還有利於女子生育,世間隻此一個,一向隻傳侯府主母,目的就是為了讓主母順利誕下侯府下一代繼承人,婆母當初就是因為戴著這個鐲子,第一胎纔是小侯爺。”
又是侯府主母、又是下一代繼承人,還第一胎誕男孩。
一句句直戳尹秋影的心窩。
她一向跋扈慣了,在柳煙柔麵前更是毫不掩飾,伸手就搶了過來。
“我看看。”
說著就往自己手上戴,得意的道:
“還彆說,這鐲子還真挺別緻的,我先戴幾天,過幾天再還給嫂子。”
不等柳煙柔說話,她直接戴著就走了,連今兒個過來找柳煙柔的事情都忘了。
欣賞著手腕上精緻的鐲子,尹秋影得意的冷哼,侯府主母應該是她纔對。
侯府的下一代繼承人,也該是她的兒子!
看著尹秋影得意離開的背影,香蘭氣的直跺腳。
“她怎麼能這樣,以前在相府的時候就欺負小姐,現在還來搶小姐東西!不行,我得去搶回來!”
“回來!”
柳煙柔連忙叫住她,毫不在意的說道:“搶了就搶了唄。”
唇角勾起了冷笑。
不知道湯氏看到這鐲子戴在她小兒媳手上時,會是個什麼表情。
一定相當精彩吧。
不過,還是暫時彆發現吧。
柳煙柔看向尋巧,“記住那個鐲子的模樣了嗎?”
“記住了。”
“去找人打一個一模一樣的。”柳煙柔壞笑著說道。
神魂顛倒,心神不穩,記憶力倒退是嗎?
那就先讓你的小兒子嘗一嘗吧。
柳煙柔心情很好,晚飯都多吃了兩口。
可若她知道,晚飯後簡紹會來的話,絕不會多吃這兩口飯。
“柳煙柔,我們聊聊。”
簡紹一來就徑直坐了下來。
看著忽然過來的簡紹,柳煙柔嘴角抽了抽,暗道督公怎麼還冇把這人弄去慎刑司。
麵上卻是不顯的淡淡道:“說吧。”
心中已經猜到他會說什麼。
無非是和她打感情牌,勸她去做雲北霄情人。
果然,簡紹看著她時,目光變的黏膩溫柔,歎了口氣,柔聲道:
“柔兒,那天的事情,真的不是我,我不知道怎麼會發生那樣的事情……”
“打住!”
柳煙柔抬手製止。
她原本是還想和他虛與委蛇幾句,順勢答應下來去做雲北霄情人。
可一聽到他那聲柔兒,她就一陣犯噁心,晚上吃的兩碗飯都差點兒要吐出來了。
“有事就說,彆那麼喊我,我嫌噁心!”
“柳煙柔!”
準備和柳煙柔好好談一談的簡紹再也壓製不住火氣,猛的一拍桌子,怒道:
“是你下賤在祖母壽宴上就和人亂搞,是你對不起我,你哪來的臉表現出這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柳煙柔看著他,不屑的冷笑,“既然這樣,那你休了我罷!”
“你!”
簡紹色厲內荏的指著她,咬牙切齒的道:
“柳煙柔,你彆以為我不敢!相府可冇人給你撐腰!”
說著就拂袖離開,絲毫不提休妻的事。
剛出門,就聽外麵亂了起來。
府上管家匆匆跑來,一邊跑一邊大喊。
“小侯爺,不好了,慎刑司的人忽然闖入侯府,說是要捉拿小侯爺。”
話音剛落,紫黑廠服的東廠慎刑司人就出現在眼前。
動作整齊劃一,利落無比的圍了簡紹。
“簡小侯爺,跟我們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