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眠清認為讓父親多陪陪母親就好了,畢竟那時候母親所說最多的話就是與父親有關的事情。
可是不論沈眠清怎麼求情,父親始終都不願意。
寧願與小妾待在一起,都不會花一點時間陪自己的母親。
母親也不久去世了。
在母親去世的那一天夜裡,沈眠清記憶猶新。
她的好父親還與那小妾行閨房之事呢。
沈鎮聽到李江研去世的訊息,麵色極其的平靜,好似隻是死了一個無關緊要的一個人而已。
這一點,刺痛了沈眠清的心,原來男人的心可以這麼冰冷。
此後沈鎮娶了一個又一個小妾,孩子也是生了一個又一個。
沈眠清闔了眼睛,壓抑著心中的那份痛。
淩春聞言,容色一變,似是覺得小姐不應該這樣想,便又立馬說道,“這世上的深情男子還是有不少的。小姐為何就早早的將自己的心封鎖呢?”
沈眠清聞言苦笑,“那些名門望族、皇室貴胄,又有幾分真心呢。半真半假,利益是永恒的。我早已不再奢侈,隻願遠離京城,做一個歡快的鳥兒。”
淩春此刻默不作聲了。
小姐說的也並無道理。如今小姐的芳齡已有十六,聖上那邊對於小姐的婚事早已有決斷,有意將小姐嫁給太子。
坊間聽聞太子身體羸弱,時常咳嗽,因此不願意娶親,怕下一刻就撒手人寰了,讓好好的一個姑娘替自己守寡就不好了。
民間百姓憑此也認為當朝的太子也是極好的,溫潤如玉,卓越不群,舉世無雙。
太子也隻是有一兩個小妾而已,聽聞太子身邊的一個小妾生的膚如凝脂,貌美天仙,性情也是嫻靜淑德,太子尤其寵愛。
若是小姐嫁過去了,也是不安順的。想到此,淩春的眸光漸漸暗淡下去了。
淩春一橫下心,湊到沈眠清耳邊低聲說道,“要不小姐現在就逃吧?小姐順著自己的心意就好。反正我們都準備了這麼久。”
沈眠清聞言微震,而後清澈如水的眸子似笑非笑地看著淩春,聲音似在自嘲,“金絲雀要出籠子何其難,這件事還得徐徐圖之。”
若是出逃,難免不會連累淩春和霧嬤嬤。
另者,雲姨娘也難保不會在路上追殺自己,這反而給雲姨娘尋得一個除掉自己的一個好機會,自己又如何會順了她的願。
最重要的一點便是自己大仇未報,又豈會離開。
雲姨娘便是所娶的第一個小妾,也是因為她,間接害死了沈眠清的母親,這讓她如何的不恨。
雲姨娘所出不過一兒一女,也算是牢牢的保住了自己一生的富貴。
沈眠清可記得清晰,雲姨娘三番兩次的陷害於她,以至於現如今的父親也隻是將自己視為政治聯姻的工具罷了,不過隻是他的一枚棋子而已。
曾經的一切彷彿都是虛幻罷了,如今她也學會了偽裝,學會了察言觀色。
一切還得慢慢部署纔是,該有的報應,一點也不會少。
沈眠清的視線倏忽轉到生的嬌豔的桃花上,眼底浮出陣陣寒意,聲線依舊,“花無重開日,終會有凋謝的那一天,她的好日子也是要到頭了。”
淩春臉上染上一抹惑色,她不是很明白小姐講的是什麼意思。
正當淩春要說什麼時,隻見沈眠清道:“淩春,你去外麵守著吧。我有些事情要與嬤嬤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