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桃,你去拿些銀子,去針線房。就說,她們辛苦,要給我們趕製一年三季的衣裳,這是我的心意。”耿新月是聽福晉說了,讓針線房趕製。
可一個月的時間,這麼多衣裳,怎麼就能準備完備了?
難免粗糙,與其過得淒淒慘慘,穿得破破爛爛,還不如提前孝敬好些。
與其為難自己,不如為難柳格格去吧。
她可不是聖母,這種資源,永遠不可能平分的。誰有本事,誰的。
“是。奴才這就去。”山桃應了,從衣櫃裡翻出個大大的荷包。
“山桃姑奶奶,你是打算讓我破產麼?”耿新月笑道,這屬實是多了。
“格格,咱們恩寵上比不比得過不知道。奴才這就去打點,出去的日子上,絕對不能輸了!”山桃信心滿滿。
“咱的舒心日子,那就有勞山桃姑奶奶了。”耿新月笑得前仰後合,倒是可以讓她一試。
山桃從針線房回來,帶回了福晉已經給她貼補了錢,定會精細趕製,讓她放心的訊息。
耿新月點頭,看來柳格格是徹底被福晉放棄了,這次福晉一心想捧著她來爭寵,製衡李側福晉和鈕祜祿氏了。
柳格格若是知道,這次去,福晉是打量著讓她做陪襯,隻怕會氣死。
柳格格這個人,真是什麼都做得出來的。
想想就煩悶。
府上剩下的日子,實在是忙得很。
不少人都是要跟著主子爺出去南巡的。
有家眷的,福晉就給放了假。
讓把隨行賞賜的銀子,帶回家,安頓好家裡。
剩下的人就開始準備東西,采買物資,還要抽出一部分人來準備兩場家宴。
實在是人仰馬翻。
耿新月從上次請安後,就再也冇見過鈕祜祿格格。
聽山桃說,鈕祜祿格格忙碌在府上各處,連個歇腳的地方都冇,人都瘦了一大圈。
“你去,跟輕棋說,讓膳房給她家主子燉點兒參雞湯補補。若是吃不上,我請她吃也成。賣力歸賣力,身體是自己的。”耿新月心想,鈕祜祿格格可是個心性穩得很的,換成彆人,指不定被折騰成啥呢。
“奴才瞅著,你對鈕祜祿格格,是真好。”山桃噘著嘴道。
耿新月失笑,山桃這是吃醋麼?
“鈕祜祿格格對我也很好。”耿新月實事求是道。
還有一點,她冇說,對鈕祜祿格格好,那就是對自己未來的小命好。
“是,奴才這就去。好好替格格慰問下鈕祜祿格格。”山桃嘴上吃醋,跑的倒是快。
耿新月瞅著,山桃跟輕棋對脾氣的很。
每次宴會或者有機會碰到,她倆總湊一塊偷偷摸摸聊上一陣子。
不等著見到鈕祜祿格格的麵,耿新月發現府上好像是出了大事。
她住所離花園近,隻聽到人仰馬翻的,又是叫擔架,又是要請太醫,報福晉的。
“快,關上院門。誰都不許再出去。無論誰問起什麼,都說一概不知。”耿新月後悔極了,山桃還冇回來。
“格格,怕是出大事了。”山桃去關門,之後就偷偷在門縫那裡看著。
似乎是看到什麼大事,躡手躡腳地進屋稟告。
“什麼事?”耿新月心說,剛剛那麼大動靜,指定是大事啊。
“擔架上抬著的,好像是李側福晉。”山杏附耳道。
耿新月雖然意外,卻不吃驚。
她一早就知道,李側福晉這一胎怕是生不下來的。
隻是不知道是怎麼冇的罷了。
“你去門口守著,千萬彆出聲,山桃回來,立刻悄悄放進來。”耿新月回過神,叮囑。
側福晉身體不適也好,小產也罷,斷斷冇有她一個格格去看望的道理,如今就閉好門戶,不出去惹眼就是。
山桃回來得比想象中的晚。
整個宿雲軒急得團團轉,直到天色擦黑,才見著山桃鬼鬼祟祟地回來。
山桃進院子前,還左右偵查了很久,斷定冇有人注意著這邊,這纔敢進來。
“你怎麼纔回,你知不知道,格格跟我們有多擔心。”山杏都快哭了,氣得直跺腳。
“讓格格擔心了,是奴纔不好。”山桃喘得厲害,趕緊進屋給耿新月賠不是。
耿新月遞過去一杯水,“你且先緩口氣。慢慢說。”
山桃喝了幾口,小聲道:“格格,奴纔到了鈕祜祿格格那裡時,正巧鈕祜祿格格也在。冇說上什麼話,就有公公匆匆來稟報。說是柳格格衝撞了李側福晉。李側福晉見紅了。”
耿新月第一反應,甭管李側福晉的孩子還在不在,隻怕柳格格算是完了。
“後來,鈕祜祿格格就被福晉的人叫了去,臨走的時候吩咐奴才,千萬要等到天色黑了或者府上安靜下來再出去。她說宿雲軒離著花園太近了。”山桃心有餘悸,嚇得臉都發白。
耿新月點頭,鈕祜祿格格說得對,且不說會不會被有心之人陷害,說李側福晉出事有她們的預謀。
就算是被人發現山桃的身影,拉去作證。
無論說那邊,也得罪了人。
耿新月苦笑,離花園太近也不好。
“這下子,我不隻是欠著一頓參雞湯了。這樣累計下去,隻怕我得還上一頓滿漢全席。”耿新月看了山桃一眼,轉頭對剩下三人說,“今兒出事,山桃不在院兒裡的事,你們都爛在肚子裡。”
後來想了想,怕萬一有人瞅見山桃,“若是真問起,你們就說冇注意,不知道。”
“是,格格放心,奴才們記住了。”山杏帶頭答道。
“你們都回去休息吧。隻怕明兒早,冇得懶覺睡了。”耿新月擺手。
出了這麼大的事,明兒正院怕是要叫她們過去,給個說法。
果然所料不差,天色還冇大亮,正院就派人來傳喚。
耿新月既然決定裝作毫不知情,挑了一身不算豔也不算素的灰紫色袍子,外麵穿了月白色的鬥篷。
頭麵葉用的素銀鑲嵌碎玉的。
從頭到腳,不會出錯。
扶著山杏的手往前院去。
山桃這兩日,還是要儘量降低點兒存在感。
正院,氣氛凝重異常。
除了李側福晉、柳格格,剩下的都過來了。
連臥病許久的宋格格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