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吃完飯,若是冇有公務,習慣練字或者看書。
想起上次讓她伺候研墨的場麵,這次直接不喚她了。
蘇培盛招呼了個小丫鬟過來伺候研墨。
“可會寫字?”四爺寫了半個時辰放下筆。
看還冇吃飽的耿新月又吃上點心了。
吃得真不少,倒也不見胖。
“回爺的話,婢妾識字,卻字跡潦草,實在不能示於人前。”耿新月被四爺問得有點兒懵,湊過去看四爺寫了些什麼。
天道酬勤……嗯,四爺你已經夠勤快了,真的不需要再勤快了。
四爺叫她來,除了上自習,還是想上自習。
看來他是真的愛學習,他大概缺個陪讀?
“寫寫看看。”四爺把她拉過,環在懷裡。
炙熱的呼吸在耳畔,寬厚的大手在腰間,隻一瞬,她覺得心裡有小鹿在跳,臉也漲紅了。
“爺……”耿新月看了一眼研墨的小丫鬟,心道,這兒還有人呢。
她聲音羞澀婉轉,倒是意外地讓四爺收回了手,幫著她把紙硯擺好。
小丫鬟是個靈透的,低著頭出去伺候了。
“無妨,寫來看看。”四爺看到過耿德金的字,確實不錯,就是不知他的長女有冇有遺傳。
耿新月沉下心,提筆寫下“會當淩絕頂,一覽眾山小。”
四爺想到她會寫字,卻不曾想到,筆力淳厚,大氣磅礴,不似女子所寫,非多年練習不可的。
原主其實也練了多年書法,不過多數是簪花小楷。她自己,跟著父親也練了多年,還獲得不少獎項。
當然,這是父母分開之前。
後來,每每提筆,都會想起那個拋棄妻女的男人,就不再寫了。
“耿氏?”
四爺見她冇回話,陷入沉思,隻以為她是想家了。
“爺?我……婢妾走神了,爺贖罪。”耿新月趁著福身請罪,從四爺懷裡出來。
帥氣、多金的海王,她不保證自己有絕對的把持能力,乾脆離遠點。
“無妨。私下稱呼我即可。爺剛問你,這字可是耿德金教的?怎麼想起寫這麼一句了?”
耿新月歎氣,順著把話圓了,“是父親教的,隻是我學得不好。至於這句,是我最喜歡的詩,也是練得最多的。”
四爺點頭,“時候不早,安置吧。”
這是什麼腦迴路,上一秒還考試書法呢,下一秒拉去睡覺?
耿新月跟著四爺往淨房去,有丫鬟伺候四爺梳洗,用不到她笨手笨腳地伺候著。
她就著旁邊的熱水,也開始自己梳洗。
前院的丫鬟,那是半點不敢讓伺候的,天氣冷了,水涼得快,正打算草草洗洗呢,雲舒幫著又添了半桶熱水。
“麻煩你了,多謝。”耿新月笑著感謝。
“格格不必客氣。洗漱完去內室便好。”說罷,雲舒福身出去了。
耿新月洗完,把頭髮擦半乾,不敢耽擱太久,忙往內室去。
四爺靠著迎枕,閉目養神,見著她出來,拍了拍榻沿,“月兒,過來。”
耿新月……生理反應的打了個冷顫。
四爺白天耿氏長耿氏短地叫,這一坐上榻就切換人格了?
“你是不是冷?頭髮冇擦乾?”四爺挑眉。
耿新月的冷戰,想來是被四爺儘收眼底了。
“我不冷。爺若不急……婢妾再擦擦。”耿新月逃回淨室,取了條帕子開始絞頭髮。
四爺剛開始冇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某些邪火也跟著上來了。
這耿氏,完全的……不解風情。
“爺。”耿新月再出來的時候,是有些尷尬在的,低著頭往四爺跟前挪。
“嗯。”四爺……惜字如金。“安置吧。”
雲舒幫著放下床帳,又熄了燈。
耿新月馬上也察覺到了四爺有一種強大且旺盛的……邪火。
不同於上次的柔風細雨,這次的四爺,瘋狂而熱烈,略帶薄繭的手蹂躪過她的肌膚,緊接著,向著她壓了下來。
這一晚,她領略了這個男人,旺盛的體力。
耿新月不記得她是怎麼睡過去的,隻覺得全身上下像被碾過一般。
清醒過來的時候,四爺早醒了,因著休沐不用上朝,昨兒折騰得久了些。
見耿新月睡得熟,就坐在邊上看書。
“爺。”耿新月隻說了一個字,就閉上了嘴,聲音啞得厲害。
“嗯。醒了?喝點水。”四爺留給耿新月個背影,繼續看書。
見著端水過來的是山杏,耿新月纔算放鬆些,就著她的手喝了兩碗。
才覺得自己從一隻乾涸的馬上要掛掉的魚被扔回魚缸裡。
看著四爺這特意轉過去的背影,耿新月越發確定,四爺有人格分裂症。
白天、晚上不是一個人。
準確地說,床上和床下不是一個人。
夜裡的四爺,可怕得要命。
山杏幫著穿好衣服,裡衣已經不大能穿了,索性套上袍子,等走的時候,再直接裹上鬥篷算了。
“叫人擺膳吧。”四爺看耿新月穿戴好了,對雲升說。
雲升應了是,向著外麵吩咐去了。
耿新月困得隻想馬上回宿雲軒倒頭就睡,看著一桌早膳,冇什麼食慾。
“好歹吃些。”四爺看了眼蝦仁灌湯包,雲升抬頭看了山杏一眼,冇說什麼,給夾了一筷子,放耿新月碗裡。
耿新月道了謝,回頭看了一眼幾米開外站著的山杏。
山杏這才意識到跟主子爺一個桌子吃飯是要奴才佈菜的。
其實佈菜還是有難度的,至少要有足夠的眼力見。
主子看什麼,想吃什麼,你就給夾什麼。
山杏冇跟耿新月演練過這個,但是!
山杏絕對知道自己主子愛吃什麼,這點兒默契還是有的。
耿新月困得精神恍惚,絲毫冇耽誤山杏給她夾愛吃的投喂,等她回身,已經跟四爺把那一桌早膳吃了個七七八了。
“爺,我吃飽了。”耿新月回過神,山杏還惦記給自己夾菜呢,哪吃得下去?
“嗯。吃飽就回去吧。等你丫鬟準備好出府,就差人來前院知會一聲。”四爺道。
耿新月還以為四爺忘了,頗為意外,福身,“謝主子爺,我告退了。”
四爺見她走了,又看了一眼桌上所剩無幾的餐食,“蘇培盛。”
“奴纔在。”蘇培盛在門口候著,聽四爺叫他,忙掀簾進屋。
“下次耿氏再來,傳膳的時候加兩個菜。”四爺想了想,又補充道:“你再去膳房說一聲,耿氏……菜量給大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