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不是搞錯了一點,我什麼時候說過要和你們一起回去了?”季璿抬起頭來看著眼前的兩人,眼神裡充滿警惕。
他們甚至連她為什麼會丟失了這麼多年都冇有告訴她,就想要她跟著他們回去?!
葉淼看著眼前滿臉倔強的季璿,目光輕蔑但轉瞬就笑了,笑容很涼:“季璿是吧,季璿啊,你知道季家嗎?全國最大的房地產商。”
“那又怎麼樣?”季璿說的坦然。
雖然這樣的家世的確讓人嚮往,但是這也不代表著她就必須上趕著巴著這份背景湊上去攀關係。
她居然問那又怎麼樣?!葉淼似乎早就料到她會這麼問,連嘴角的弧度都冇有變一下:“當然是帶你享福呀。不然你還怎麼樣?”
季璿抿了抿嘴,她還能想怎麼樣?難不成她要告訴她,她想知道這些年自己為什麼會丟,又為什麼來找到她的人不是她的爸爸媽媽,她想知道自己的爸爸媽媽是怎麼樣子的人?
她自尊心向來強。驚嚇驚喜過後,一陣陣委屈上湧。她想,既然當初他們不要她了,那現在又為什麼要來找到她,又為什麼找到之後是現在這個態度?這些事情不是因該由他們告訴她的嗎?由她來問這一切,讓她覺得有些難堪。
就好像是她上趕著求季家把她認回去,就好像這是她一個人的事情。
季璿低頭絞著衣角,正難堪的時候,郤垣開了口。語氣明明冇有多少溫度,卻讓她感動的想哭。
“季璿,你是早產兒,出生的時候氣息很不穩定,大家都以為你活不下來了。而你的母親,患有精神性的疾病,她把你當作她全部的愛和希望。你的父親,因為顧慮到你的母親,怕你的身體情況給你的母親造成影響,誘發她的疾病,就把你送給了一戶人家收養,同時也......抱了一個當天出生的女嬰兒來代替你,給她取名季盈。”
原來她的過去是這個樣子的啊。她鼻子有些酸,因為她身體不好就隨隨便便找了個女嬰代替她嗎......那她算什麼?她原以為......最起碼她的出生成長也是受期待的,可是......
“但是你的父親每個月都有給收養你的那戶人家一筆不菲的撫養費,也有關心過你的情況。然而收養你的那戶人家瞞著你的父親,把你送到了C市的一家孤兒院。”
“但是你要相信,他們現在是真心想要把你找回去的。而且,季璿,你的母親,她真的很愛你。”
原來她的爸爸給的愛就是每個月一筆的生活費,季璿勾著嘴角笑的諷刺。那她的媽媽呢,又是怎麼樣愛她的?
“她一直不知道那個女孩不是她的親生女兒——有時候是知道的,當她犯病的時候,她每一次犯病,就不停的喊著說要見女兒。每一次季盈走到她的麵前,她就問季盈是不是胸口有一塊雲朵圖案的胎記,季盈點頭,她卻搖頭,她說季盈冇有,而她的親生女兒有。”
“她每一次犯病都偷偷跑出去找你,在六親不認的狀況下滿世界的找你,她隻認識你。”
聽到郤垣的話,季璿心裡升起了一絲柔軟,她知道,母親還是愛她的,希望她回來的。
季璿抬起頭,看向了郤垣,眼裡帶著晶瑩,“謝謝你。原來,我媽媽是愛我的。”
郤垣看著季璿,對著她點了一下頭,“所以,我們這次是為了來找你回家,你願意和我們回去嗎?”
郤垣推了一下葉淼,用眼神示意他去安慰他的未婚妻,季璿。
葉淼看著郤垣,然後轉眼去看季璿,心想著,要怎麼去安慰她。
葉淼不喜歡季璿,不知道該對她說什麼,在那裡呆愣了一會兒,還是郤垣忍不了,再次推了他。
葉淼從懷裡拿出一塊手帕,緩慢地走向季璿,抬出手,將手帕遞給她,臉上卻不帶任何表情。
季璿原本低下的頭,感覺有人靠近,再一次抬起頭,發現是葉淼,而不是郤垣,心裡有點失落。
看了一下葉淼,發現他不情願的拿出手帕給自己,高傲的她,直接就拒絕了他的好意。
“謝謝。不用了。我自己有。”
說著,然後看向郤垣,郤垣不太明白季璿的眼光,摸摸鼻子。
季璿拿出自己已經用了很久的手帕,雖然有點舊,但是卻算是乾淨的,讓人看著並不會太討厭。
或許知道自己有了婚姻,卻不是自己喜歡的人,季璿心裡很委屈,所以哭得更厲害了,手帕都擦不了了。
郤垣愣愣地看向季璿,發現她居然還在哭,不明白為什麼突然這樣,明明剛纔快好了,準備和他們回季家的……
葉淼也不明就裡,看了一眼郤垣,意思是,你找的,你來。
郤垣嘴角一抽,準備來一句,那是你的未婚妻,結果並冇有,而是走向季璿,溫柔地問:“你……你冇事吧?不要哭了,你有什麼困難,你和我說,我們會幫你解決的。”
“唔……嘖……”季璿聽到郤垣磁性般的聲音,漸漸將眼淚轉換成抽泣。
一聲又一聲的抽泣聲,傳入郤垣的耳朵裡,心裡也不是滋味,他突然有點害怕季璿的哭聲,他害怕季璿受到委屈。
“我……嘖……我冇事。嘖……不用……擔心我。”季璿一邊抽泣,一邊對著郤垣說。
季璿心裡感覺不到一絲回家的高興,反而是因為郤垣的安慰而開心。
一個陌生人,或許對於郤垣來說,季璿現在不算是陌生人,隻是季家的小小姐吧。
季璿拿著自己手帕,發現已經很濕了,看來自己剛纔真的哭得很嚴重,心裡苦笑著。
“我得去一趟洗手間。”
郤垣點點頭,看了一眼季璿,道了聲,“好。”
季璿麵無表情的看了一眼旁邊的葉淼,這就是她的未婚夫?
察覺到季璿若有似無的眼光,葉淼看向了郤垣,眼中帶著些許疑惑。
季璿朝著酒吧的洗手間走去,現在已經很晚了,隻能看見一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