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醉歡心想,再睡不著的話,她今日便不用睡了。
趕緊閉上眼睛.
.....還是睡不著。
她不免有些惱怒,猛地從榻上坐起。
忽地便想起了上次裝著小木鳥的那個黑漆木箱,箱子中好像還裝了其他有趣的玩意。
她低垂下眼睛。
思吟片刻,點了宮燈,又赤著腳從床底下將那個黑漆小木箱給翻了出來。
妄圖找到其他能轉移注意力的有趣物件兒。
黑漆小木箱中的東西被儘數倒在了榻上。
沈醉歡忽然在其中發現了一卷裝飾精巧的畫卷。
她從前便喜歡看書描畫。
見此,便頗有興致的將那捲畫卷緩緩打開。
昏黃燈光下。
一對不堪入目,不著寸縷,舉止放蕩,緊緊交疊的男女在一瞬間映入她的眼簾。
沈醉歡瞳孔猛地放大。
“啪——”的一下將手中畫卷合上。
她的心臟砰砰作響。
手指都在發軟顫抖。
這是...什麼孟浪的東西。
她怎麼會收藏這麼不堪入目的東西。
沈醉歡隻覺她頭腦一陣陣發昏。
心底不免又發出了前幾日的疑問,二十一歲的她究竟是怎樣一個人啊!
她有些慌亂的將東西全都裝進小木箱中。
又有些疑神疑鬼的看了眼窗外,生怕窗外有人。
頓了片刻,她發軟潮濕的手指愣愣的撫上了胸脯。
她又想起了方纔顧長策潤澤柔軟的唇。
還有...死死掐住她腰肢的手掌。
沈醉歡深吸了一口氣。
最終還是心中的好奇占據了上風。
她顫抖著手指,再次打開了那禁忌的畫卷。
她呼吸潮濕灼熱。
將畫卷展開在柔軟的枕頭上,雙手撐在身側,趴在榻上。
像是做賊一樣的看。
心臟砰砰作響,麵上浮著緋紅。
沈醉歡有些懵懂的心想,原來男女之間是這麼一遭事兒啊。
——
顧長策沐浴完之後,去書房冷靜了一會。
但他躺在書房那張榻上,卻總覺得懷中像是少了些什麼一樣。
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以往那麼多年明明也是這樣過來的,他都不覺得有什麼。
可許是這段時間沈醉歡對他過於的好了,才讓他如此這般。
月落中天之時。
顧長策終究還是披上了衣服,大步走出書房,朝著沈醉歡的寢居走去。
本想著她現在應該早已睡了,卻未想到,走到寢居門口之時。
竟發現屋內還亮著燈......
站在寢居門口倏然駐足片刻。
顧長策悄無聲息的推開那扇緊閉的房門。
走到了榻邊。
隻見沈醉歡好像在入神的看什麼東西。
雙眼緊緊的黏在了枕頭上鋪陳開的畫卷之上。
一點都冇注意到來人。
他眉宇微擰,俯下身子,居高臨下的垂眸看去。
卻在看到畫麵中舉止大膽放浪的人物時驀地僵住了身子。
而沈醉歡本就看的心緒難平,卻突然感到頭頂上方籠上了一層陰影。
原本晃動著的白嫩腳掌倏地便頓住了。
她僵硬著頸脖抬頭看去,猝不及防便撞進了顧長策沉黯的雙眸之中。
沈醉歡心臟驟停。
“啊”的驚叫一聲。
“顧顧顧顧景安!你今晚不是睡書房嗎?怎麼突然又回來了。”
他嗓音微啞,彷彿意有所指般:“不回來也不知歡歡竟喜歡看這種東西。”
聞言,她白嫩的臉蛋兒紅的好像要滴血。
手忙腳亂的闔上畫卷,想“銷燬證據”。
但偏偏越急,動作便越是跟著出錯。
一時不察,榻上的畫卷便被顧長策撈入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