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不僅是吃不飽飯了,連睡覺的地兒都說不了算了。
沈衡好氣又好笑,卻發不出火來。
他以前聽誰耙耳朵,心裡那叫一個看不起。
現在看著白嬌嬌勁勁兒的,自己竟然還有點樂在其中。
沈衡打算三點出發,兩點就要醒,兩人吃了晚飯就上了炕。
白嬌嬌說啥都不讓他碰了。
明天沈衡不僅要早起,還得趕回來上工,不早點睡這身體哪能受得住。
“你這小丫頭真是還冇卸磨就想殺驢了,昨天求著我幫你做小買賣的時候,那叫一個聽話,一口一個衡哥叫著,今天就翻臉不認人了。”
沈衡的唇磨在白嬌嬌耳邊,說完,帶有威脅意味的用犬齒在白嬌嬌耳垂上輕輕咬了咬。
白嬌嬌瞬間紅了臉,她往前拱了拱,離背後的沈衡更遠了一些。
沈衡看著白嬌嬌的後腦勺臉上不由泛起傻笑。
他這小媳婦,咋這麼可愛呢。
沈衡湊上去不由分說摟住白嬌嬌,但是到底冇接著往下乾,把腦袋往白嬌嬌香香的頸窩裡一埋,滿意地閉上了眼。
兩點起來的時候,沈衡輕手輕腳起身在白嬌嬌臉上親了一下,看到她的睡顏,沈衡想起了小時候鄰居家剛出生的小奶貓。
沈衡彎唇笑了笑,小心翼翼去廚房拿上江米條騎車往鎮上走。
這幾天天氣不好,夜晚也冇有星星和月亮,不過好在這條路沈衡熟悉得很,就是閉上眼也能走。
從十裡村到鎮上,需要騎一個半小時的車,晚上騎得慢,沈衡到鎮上的時候已經四點多了,夏天天長,已經有了光亮,能看清人的輪廓。
他輕車熟路進了老地方——一條分支四通八達的小巷,看到巷口窩著一個精瘦的男人。
“順子。”
聽見沈衡叫他,王福順立刻站了起來,精神了:
“衡哥,你咋來了!剛纔我看著身形像你,我都冇敢認!”
沈衡朝他點了點頭,隨口問道:“今兒個人多嗎?”
“下了這麼多天的雨,今天人格外多。”
沈衡掏了兩毛錢出來遞給王福順,王福順推道:“不用,不用。”
雖然大家在黑市交易都很謹慎,但也不排除會有突擊檢查,這就需要一個眼線在外頭。
王福順就是乾這個活的,想要來黑市的,要經王福順問上兩句才能進去,如果是賣東西,就得先給他交一毛錢。
王福順靠這個生活,隻是沈衡跟他相熟,還經常給他些東西,王福順之前也冇收沈衡的錢。
沈衡收回手,也冇急著進去,打聽道:“我這有幾斤點心,你有冇有路子能出手?”
沈衡不想拿到黑市去零售,他耽誤不起這個時間。
“什麼點心?”
沈衡掀開籃子,讓王福順拿了一個嚐嚐。
“哎呀我去,”王福順嚼到那酥脆的江米條之後眼睛在黑夜裡頭格外亮,“這啥,咋這好吃呢?”
“我媳婦說是叫江米條。”
“媳婦?衡哥,你這麼久冇過來,是家去娶媳婦去了啊?”
王福順冇忍住,又伸手拿了一根江米條吃:“嫂子好手藝,這玩意兒不愁賣。你這樣,給我就行了。”
沈衡連帶著籃子一塊遞給王福順:“不跟你說虛的,這些是三斤,按照一斤一塊錢給你,你能賣多少算你的。”
王福順咬了咬牙:“衡哥,一塊錢啊?”
“你當我跟你倆抬價呢?”
王富順聽到沈衡的語氣,知道這確實是底價了,立刻諂媚道:
“我哪是這個意思,咱倆誰跟誰呀,我能賺衡哥的錢嗎?這不是覺得你太照顧兄弟了,這玩意兒,放供銷社賣都不止這個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