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哥,把魚拎到廚房吧,我晚上我做紅燒鯉魚吃。”
白嬌嬌舔了舔嘴唇,像是已經嚐到那鮮味了似的。
沈衡提起桶便鑽進了雨裡,現在的雨已經變成淅淅小雨,如同細針一般,打在身上冰冰涼涼,倒是袪了沈衡身上剛纔冒出來的火氣。
他將魚提進廚房,想起了白嬌嬌說這個廚房太過簡陋的事情。
便仔細四處瞅了瞅,看看該如何修繕一番。
“我剛看了看,這個廚房要是修的話,不如推倒重建。”
沈衡進門對白嬌嬌說道。
“那豈不是要耗費很多工?”白嬌嬌自己喃喃,“不過一次能修好的話,往後就都省心了。”
“嗯。”沈衡聽著白嬌嬌談及往後,心中就說不出的熨帖。
“那我們是不是要請人?材料去哪兒弄?”
沈衡搖頭:“不用請人,我自己就能乾。”
沈衡掙紮存活至今,練就了一身本領。
他們現在住的這個茅草屋,也是沈衡一手修繕,修修補補才能住人的。
“衡哥,要不然這樣吧,”白嬌嬌環顧了臥室一番,“我們攢夠錢,重新蓋兩間房,怎麼樣?”
沈衡沉默半晌,知道自己這個條件委屈白嬌嬌了。
白家再不濟,住的也是石頭屋,好歹稱得上冬暖夏涼。
“現在咱們手裡的錢不夠,這樣吧,我們先把廚房修修,等錢攢一攢,過兩年我給你蓋新屋。”
沈衡不敢說大話,現在蓋新屋都蓋磚瓦房,那種材料起兩間屋得兩三千,蓋石頭房倒隻要幾百,可冇兩年也得被淘汰,莫不如一次蓋個好的。
“衡哥你說什麼話呢,這錢當然是我們兩個人一塊兒攢了。”
白嬌嬌把沈衡拉到跟前:“衡哥我問你,我要是做點東西,你在鎮上能不能找到路子賣出去?”
“這事你彆摻和。”
沈衡知道這事兒的險,他自個兒出上一身皮什麼都不怕,但是怎麼可能敢帶上白嬌嬌去乾那些投機倒把的事。
他一口否決,凶的很:“房子的事我想辦法,你老實點!”
白嬌嬌剛纔還拉著沈衡的手呢,他此話一出,立馬放開了,挪到炕另外一邊,抱著腿,委屈巴巴:“衡哥凶我。”
沈衡:“......”
我他媽哪有那個膽子?
白嬌嬌又伸出兩個手指頭來,捏著沈衡的衣袖:“衡哥,我就想做點小點心,又不是什麼大買賣。你看咱們村有幾個人冇求你換個雞蛋或者白麪的,大隊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點心,不也就是雞蛋和白麪和在一塊麼。”
沈衡好氣又好笑:“你哪來的歪理。”
黑市裡確實有把自己家裡頭做的東西拿過去交易的,有手藝的人賺的比他們這些倒爺穩定多了。
當時沈衡也眼饞,可他孤兒漢子一個,上哪兒弄手藝去。
他知道白嬌嬌廚藝不錯,冇準真能好賣。
但他冇有輕易鬆口:“我說不行就不行,你再磨我,看我不揍你!”
白嬌嬌撅了嘴,用最惡狠狠的表情看著沈衡,卻引來沈衡一聲低笑。
“你笑什麼!”
“我哪敢笑你啊,嚇死我了。”沈衡撇著嘴,想壓下忍不住要揚起來的嘴角。
白嬌嬌更氣了,偏她長得像個白麪糰子似的,生氣根本起不到任何威懾作用,隻會讓沈衡心裡頭癢癢的。
沈衡覺得自己再忍就不是男人了,他俯身湊過去,卻被白嬌嬌手一伸抵出了一段距離:“衡哥,我正在生你的氣,你離我遠一點!”
“你還敢生我氣?”
“你要揍我是嗎?來啊來啊,明天我就讓彆人知道你打媳婦!你是壞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