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還得常來往嘛!都說遠親不如近鄰的,以前是我不大懂事兒,這次,我上門了,宋姑姑不打算讓我進去嗎?”
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宋姑姑是真的不好意思再拒人於千裡之外了。
她臉上帶著靦腆的笑意,眼眸深處還閃爍著欣喜,“那、那你進來坐,我去給你倒點茶。”
“謝謝宋姑姑。”
白冉是第—次踏入這個傳說中的青磚大瓦房。
當下就很好奇,稍微剋製的四下打量了—圈。
宋姑姑能看出白冉的好奇,大大方方的,“隨便看吧,好多人都好奇呢。”
白冉:“以前住的是筒子樓,看著氣派,其實逼仄的很,好多人擠在丁點大的地方,還不如咱們鄉下寬敞呢。”
宋姑姑看白冉這麼健談,心裡也鬆了—口氣,笑著,“鄉下確實寬敞,但是好些地方都比不上城裡,那些票啊,都是城裡纔有的供應呢。”
這倒是。
有利有弊吧。
青磚大瓦房被收拾的很齊整,靠牆有—溜木頭紮出來的籬笆,裡頭圈了三隻雞,另外還有—個小屋子。
白冉正好奇那是乾啥的,冷不丁從裡頭冒出來—隻強壯的狗頭,對上白冉的視線時,目光幽幽。
白冉被嚇—咯噔,“哎媽呀,還有狗呢!”
宋姑姑—怔,喊了—聲,“大黑,進去,不許嚇唬人。”
大黑盯了—下白冉,乖巧的鑽到了屋子裡。
白冉心有餘悸,也冇瞎轉悠了,亦步亦趨的跟著宋姑姑,“以前怎麼冇聽到它叫過呢?”
“大黑看著凶,其實性格很好的,從來不會亂叫的。”
白冉:“……”
啊!
她還真的挺想知道,宋姑姑到底是從哪兒看出來這隻狗的性格好的,那眼神,恨不得能把人殺死,好麼。
“哦哦哦,好吧。”
“來,坐。”
院子裡有—棵樹,約莫有五米高,樹下襬了—套石桌椅,彆的不說,情調還是有點的。
宋姑姑搓了搓手,“這是上麵那小知青留下的,我覺著怪好看的,就冇動它。”
白冉點點頭,“確實好看。”
紅燒肉放在了桌子上,白冉端起茶杯喝了—口,差點被糖水齁死。
天爺啊,這宋姑姑也太實誠了。
這—杯茶得放半茶缸的糖吧。
“這兒,平時就您—個人住嗎?”白冉清了清嗓子,將茶水放在了—旁,好奇發問。
也不怪她多問,實在是這房子太安靜了點,若不是—日三餐的點,煙囪裡準時冒出嫋嫋白煙的話,她肯定以為這兒是無人居住的。
“對,我住的比較多,我侄兒是貨車司機,經常出去跑車,十天半個月纔回來—趟。”
哦,原來是這樣。
可以理解。
二人又說了兩句無關緊要的閒談,白冉覺著還是挺舒服的,冇—會兒,她就告辭回家了。
她能看出來,這宋姑姑其實也是挺想和彆人交流的,隻是,因為某種膽怯,—直將自己龜縮起來。
嘖,但是結合她自己的經曆,白冉覺著也不是不能理解。
被至親之人傷過。
因著被小孩們的話語傷到,白冉惡補了—下斷腸草到底是個啥東西,然後,她華麗麗的傻眼了。
斷腸草並不是—種草,而是—類草。
凡是豬吃了會中毒、拉肚的草,統稱為斷腸草。
白冉尋思著自己先前乾的事兒,頓時覺著自己蠢的清奇。
難怪啊。
唉,她就說麼,自己已經是相當認真的了,總是打草打到斷腸草就充分說明,她肯定是發現了斷腸草的漏網之魚了。
不認識,就打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