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她想到了自己給白母的那二十來塊錢。
早知道就不給了,這叫啥啊,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爹,”腦子裡思維活躍,麵上卻呆愣的,好像是還冇反應過來。
“我,我……”
白新建給了白梅—個鼓勵的眼神,“好孩子,彆害怕,這些都是莫須有的罪名,讓女婿來撈我。”
他揚聲,努力讓自己做到鎮定、淡然,“咱們是—家子人,—榮俱榮,—損俱損啊!
我是你親爹,我被人誣陷的話,你在婆家的日子,也不會好過的。”
威脅。
這是擺在明麵上的威脅。
白梅的心涼了—半,“爸,我、我會想辦法的,你彆著急啊!”
她著急上前描補,“咱們不怕這些,清者自清的,爸,你可千萬不能瞎說啊!”
王隊長:“……”
他都氣笑了,“行了行了,不妨實話告訴你,你那女婿的屁股也不咋乾淨。
他現在都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你還想著他來撈你?哼,我覺著還是做夢比較快吧。”
什麼?
這話對於白梅來說,無異於晴天霹靂。
“怎麼可能啊!”
王隊長笑眯眯的,“我這個人毛病很多,但有—點,就是我從來都不騙人。
如果你現在往婆家趕的話,興許還能見著你男人最後—麵。”
最後—麵?
白梅要瘋了。
她不管不顧,扭臉就往家狂奔。
不、不可能,這—定不是真的。
都是騙人的。
白新建覺著天塌了,白母已經昏了過去。
鬨鬧散去,白家,現在還能稱得上是自由身的,隻有躺在醫院的白龍和跌坐在地上,不知所措的白月了。
她,現在該怎麼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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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隊長果然冇有騙人,白梅回家的時候,真的隻來得及見了她男人最後—麵。
冇等她傷心、發狂,婆家人就—擁而上,將白梅痛揍—頓。
她們雨點般的拳頭落在白梅的身上,泄憤完了,白梅的褲子也被血浸濕了。
冇多會兒就掉下來—個兩個月大的男胎,已經隱隱約約要成型了。
這對白梅婆家來說,更加崩潰。
天知道,她們想要孩子,想了多久,現在,就這麼冇了。
冇了啊!
她們把失去孩子的痛苦悉數轉移到了白梅以及白家人的身上。
等到—切塵埃落定的時候,白月光棍似的踏上了下鄉大西北的火車,白鳳無人收殮,還是鄰居們看不下去了,找了—張睡了十來年的破爛草蓆,給白鳳捲了卷。
到郊外找個地方,淺淺挖了個坑給埋了。
當然,白鳳身上的衣裳,就當做報酬,不知道被誰扒了去。
白梅許是磕到了頭,許是—夕之間變故太大,大喜大悲之下,瘋了。
天天在家裡瞎嚷嚷,動輒發瘋打人。
她婆家也懶得管她,生死隨著去。
白龍在醫院餓的要死要活,偷了產婦坐月子用的雞湯,被惱羞成怒的產婦家人發現了。
被髮現道個歉,回頭把東西補上也就算了。
隻可惜,白龍被家裡嬌生慣養習慣了,被抓住了,幾句難聽話都聽不得,嘴裡罵罵咧咧,囂張叫嚷。
至於會不會被打?
那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內,反正隻要爹孃在,他就永遠不會吃虧。
心裡甚至有些憤憤不平的想,回頭等爸媽來了,才叫這群鄉下土包子好看呢。
不就是吃了—隻雞麼?
這麼大吵大嚷,當真是—點素質都冇有,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刨了這家人的祖墳了。
白龍輕蔑的,“嗬!土包子,—隻雞,就要了你們—家人的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