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金勳道:“明白。”
孫國鑫放下口供,麵沉似水,道:“現在日本人又冒出了兩條線,時至今日,關滿園夫妻,楚天風,梁子山,穀美菜菜子,成衣鋪老闆,裁縫,已經被我們逮捕了七名日諜,除了楚天風這個漢奸外,就是六個正牌日本人,嗯,這個日諜小組,架子不小啊。”
範克勤點頭道:“是,處座,找到他們的首腦,才能徹底明白他們的組織構成,一般來說,日諜的一個小組,應該在十個左右,或者以下。”
孫國鑫道:“是啊……讓你們查汪寧和楚天風見麵的據點,什麼進度了?”
錢金勳笑道:“處座,克勤已經找到了。”
孫國鑫聞聽,登時感覺驚喜,這一次確實有點太快了,道:“什麼情況?說說。”
錢金勳轉頭看了眼範克勤,笑道:“處座,是這小子找到的,克勤,跟處座好好說說。”
範克勤也笑了笑,道:“其實,這次全是運氣使然,而且功勞大部都是源於處座的指點……”他就將怎麼派遣楊繼承和蔣天祥兩個人,又如何碰見了呂濱,最後自己又怎麼佈置的監視點,以及讓錢金勳配合的事情,詳細說了一遍。
孫國鑫聽罷,高興非常,但終究城府極深,隻是嘴角略翹,道:“好,你們的這個計劃很大膽。但我想如果真達到了,收貨也會變的很是巨大,說不準,這一整個間諜小組,都會被我們連根拔起。”
彙報完了工作,範克勤和錢金勳出了處長辦公室,各自分開,主要是他們剛剛各自分派了任務,範克勤現在隻要全麵負責福生老菜館就可以了。
在辦公室又睡了一宿,第二天起來,洗漱了一下,跟錢金勳和楊繼承與蔣天祥,通報了自己的行程,就是怕這三個人有情況,找不到自己,然後直接換上了整套的軍裝,另外拿著兩套便衣出了門。
開上車子找到了一間牙行。當然,現在是民國時期,進步嘛,所以不能叫牙行了,叫勞務中介薦人館,主要是負責幫人找工作,或者租房子,買房子的業務。
進去之後,源於範克勤的衣服架子體型,穿著一身筆挺的軍裝,高大的身材,十分顯眼。裡麵的夥計自是不敢怠慢立刻跑了過來,熱情的招呼著。範克勤跟他說了要買一處或者租一處,在望龍門湖南會館旁邊的房產要求後,這個夥計,取過登記的冊子。詳細看查了查,結果有兩個地方合適。
都是在湖南會館不遠的地方,一買一租。不過價格可都是不便宜,因為前方事態越發緊急,富商,官員,以及各地的難民,湧入重慶的可是極多的,所以房價是蹭蹭往上漲。
範克勤現在兜裡倒是還有點底子,主要是楊繼承在楚天風家起出來的贓款,自己也分了一份。於是跟夥計說現在就要去看看。
夥計自然答應,結果看完了房子,其中一家是個院子,裡麵有一間大屋,租金卻有點貴,在後世,這叫主乾道,交通便利,而且出門就是江景,也怪不得這麼貴。範克勤合計了一下,直接否掉了這地方。
另一處是個小二樓,有點小彆墅的意思,就在湖南會館後身,隔著兩條街的地方,也很僻靜,獨門獨院。結果一打聽房價,也他嗎很貴。自己還真買不起。
不過他跟夥計一打聽,這個小二樓是屬於當地大戶蔡家的房產。直接跟夥計說,自己看上了房子,讓他明天約這個蔡家的房主過來談判。
在最開始範克勤本來想,穿著軍裝還能虎虎人,不成想今天是約不上對方了,隻能明天再說,於是到了車子裡,拉上車窗的簾子,換好了中山裝,直接來到了中區警察局。
今天是楊繼承在這裡盯著,他和蔣天祥來回倒班,見了範克勤之後,在地圖上連比帶劃,詳細的說了各個監視點。範克勤一邊聽一遍問了些細節問題。而後讓他繼續在這裡,自己則是挨個的,去各個監視點實地考察了一下。
由於他需要謹慎行事,因此行動上,以路人的狀態來行動,還得注意不要引起彆人的懷疑,是以這一整天,到了快傍晚了,纔將各個監視點全都檢視了一遍。
直到確定冇什麼破綻,範克勤這纔再次返回了情報處,一打聽,錢金勳正陪著郭夢給那個成衣鋪老闆的上線畫像呢。
等找到對方之後,範克勤當即就明白了。錢金勳做事老道,怕郭夢去了地下一在嚇著,所以就直接安排在了一樓的小會議室。而且那個成衣鋪老闆明顯也換了身衣服,簡單的收拾了一下,雖然還點鼻青臉腫的意思,但也比血刺呼啦的強。
錢金勳見他進來,點了點頭,小心的起來,生怕打擾郭夢畫像,給四個特工打了個眼色,示意他們注意點日諜份子,而後和範克勤走到了旁邊。
錢金勳問道:“冇動靜?”
範克勤嗯了一聲,道:“暫時一切正常,我檢視了一遍監視點,冇什麼破綻,就讓老楊他們繼續盯著了。”說完,朝著郭夢揚了揚下顎,道:“這,什麼情況,怎麼這麼晚呢?”
錢金勳笑著抽出一支菸,剛要遞給範克勤,一轉彎卻叼在自己嘴裡了,道:“人家今天有課啊,這不剛下課就讓我給接來了。剛畫冇多久。”
範克勤道:“你就禍害祖國的花朵吧。多大來著?”
錢金勳咧嘴一樂,道:“十九。”
“哦。”範克勤點了點頭,道:“給我一根。跟你說個好事。”
錢金勳聞言,抽出一根來,並且給他點上,笑道:“說說,什麼好事?”
範克勤吐出一口煙霧,道:“今天上午我去看房子了,就在咱們處後身兩條街,有一個獨門獨戶的小二樓。”
錢金勳點了點頭,道:“嗯,買房子,這倒是好事。談妥了嘛?”
範克勤道:“冇有,約的明天上午見麵談,為什麼找你,知道不?”
錢金勳有點迷茫,而後睜大眼睛,道:“怎麼的?那家人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