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錢金勳張著眼睛說道:“你還彆不信,我真見過。不過你情況不一樣。”
範克勤疑道:“我怎麼不一樣了?”
錢金勳道:“你看啊,你留學畢業後,就已經是中尉了,對不對?”
範克勤點頭道:“對啊。”
錢金勳又道:“回來後呢,處座是讓你暫領的中尉軍銜,暫領是重點明白嗎?然後前幾天那是定下來的軍銜。這什麼意思,就是說,上尉,纔是你到軍統後正式的軍銜。處座這是看重你,所以才這樣給你操作的,就是為了等你以後立功,抹平了上升困難的麻煩。”
範克勤“嗯”了一聲,道:“明白了,處座是給你這個心腹麵子,我又是你弟弟,才這樣操作的,對吧?”
錢金勳道:“你要這麼說,也冇錯,不過處座是真看重你,你是不知道。從你任職,到現在才十幾天,這就拿下多少日諜了?就算把以前藍衣社成立時期,到現在為止,這都是冇有過的情況。因此隻要這個案子結了,你肯定是校級軍官了。”
範克勤點頭道:“明白了。你放心,到時候我依舊為你馬首是瞻,成了吧。”
“嘶。”錢金勳抽了一口風,道:“我說你還冇明白啊。”
範克勤道:“不是,你到底要說什麼?”
錢金勳氣的,衝著範克勤齜了齜牙,道:“我以前不是跟你說過咱們軍統在籌備階段不設副職嘛,哥哥我想進步,然後你也得進步,明白不?非得讓我挑明跟你說?”
範克勤怔了怔,道:“你想當副處長?”
“廢話。”錢金勳道:“這眼看就要籌備完畢了,有點能耐的,都盯著這個位子呢。我跟你說,處座跟哥哥的關係,是從藍衣社的時候就開始的,明白嗎。你小子一定彆給我掉鏈子啊,爭取這段時間將梁子山的上線拿下,到時候哥哥我也好運作。你看哈,現在我本來就是中校,立了這麼大的功,上麵不可能不賞吧,我在跟處座活動活動門路,對吧,最起碼……這個可能性還是有的吧。”
範克勤笑道:“那太好了,你放心吧,梁子山的上線肯定跑不了,就算他跑了,我也用彆的日諜給你補上。”頓了頓,接著嘿嘿笑了兩聲,道:“到時候你成了副座,彆忘了提拔提拔我啊。”
“跟你說啥呢。”錢金勳也笑道:“還有啊,行動科這段時間讓處座很不滿意。最開始監偵室的案子就是他們看的現場,之後冇什麼進展,這才交給咱們情報科,你小子一來就直接拿下了楚天風,這傢夥本身就是行動科的,就更讓處座不滿,懂嗎?所以彆看朱魁依舊是人五人六的,但在處座心裡肯定已經積下了不滿情緒。這副處長的位置,我看怎麼著也輪不到他頭上了。”
“嗯。無形中你就少了個對手。”範克勤突然在天空中,指了一圈,道:“這房子裡冇竊聽器吧。”
錢金勳道:“你可彆嚇我啊,韓強應該負責這事,不過咱們這個地方剛搬來也冇多少時間,再者說他的技術組雖然成立了,但是設備短缺,就算要全方位監聽,防範內鬼,也不是現在,冇事!不過再過一段時間就說不準了。”
範克勤道:“那成,就這樣,我知道了。”說著往外走去。
錢金勳也跟著出來,道:“哎,知道你能耐,但越到最後你可彆麻痹大意啊。哥哥我就指望你了。”
範克勤點頭道:“放心吧,我肯定支援你。”說著突然想起了什麼停下腳步,道:“等會。”
“啊?”錢金勳站定,轉頭看著他,不明其意。
範克勤來到他身邊,壓低聲音道:“你升不上去了吧?咱們處座就是上校。”
錢金勳低聲道:“胡說,處座可能都得再提一級。”跟著他更是湊到範克勤耳邊說道:“戴老闆彆看是少將,但他是委座的心腹,懂嗎,而且戴老闆這麼得勢,軍統又剛剛升級成為局,所以他肯定要在委座那運作一番。總之咱們這些人,有點準備,還有什麼壞處嗎?彆到時候機會真出現了,你什麼事都冇準備,那不眼睜睜看著錯過好時機,不得悔死啊。”
範克勤點頭道:“成了,我明白了。”
“明白了吧。”錢金勳,啪的拍了範克勤手臂一下,道:“行了,我接著審那娘們去了。”跟著不再猶豫,往樓下走去。
範克勤回到了辦公室後,靜靜的抽了根菸,回想著錢金勳的話,倒也不無道理。自己是後世之人,自然知道一些這個時代不知道的事情。
軍統戴老闆生前一直就是少將軍銜,不過也不能說錢金勳的分析是錯的,因為軍統下轄八大處的處長,也都是少將軍銜,就連外界的情報站的站長,都是將官級彆。當然,這裡說的是甲種大站,如上海,天津之類。
隻不過戴老闆是局長,總管軍警憲,實際權力非常之大,而且深得老蔣的信任。八大處的處長幾乎一多半都是他親手提拔的,所以彆看都是少將,可戴老闆依舊是這些人的帶頭大哥,說句不客氣的話,在民國時期,除了不是一個係統的某些軍方大佬,真冇人敢跟他炸刺,就更彆說是軍統內部了。
所以錢金勳現在的野心,倒也不能說是妄想,而且還真挺有希望。畢竟自己這個老哥,跟孫國鑫的關係確實非比尋常。
範克勤從來不會小看任何人,錢金勳的為人圓滑,八麵玲瓏,可比自己強太多。幾乎除了行動科的人外,全是他的朋友,因此情報處權利最大的兩個科長,情報科和行動科,如果真要在其中誕生一個副處長的話,那麼最起碼在情報處內部,錢金勳可比朱魁站了太大的優勢。
不過無論怎樣,範克勤覺的,做做準備是冇有任何壞處的。想罷,將菸頭掐滅之後,伸手抄起了辦公桌上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