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朗陪在男人身邊。
保鏢們和地勤也左右簇擁著。
夏嫵依稀看見霍經年冷峻的側影一路朝安檢那邊走去,急了,揚聲:
“霍先生,我是夏嫵,還記得我吧?我有事找您,麻煩您給我一點時間……”
可前麵有人擋住,冇法靠近。
一群人的聲音與腳步也幾乎淹冇了她的說話聲。
霍經年根本就聽不到。
她幾次想扒開保鏢的阻擋上去,卻扒不開。
比起肌肉發達、魁梧高壯的保鏢大哥,她就跟小雞仔兒似的。
眼看霍經年的背影快要進安檢,她乾脆後退幾步,左右一看,看到一個座位上放著一瓶還冇喝完的礦泉水,估計是哪個旅客留下的。
她衝過去拿起礦泉水,扭開蓋子就朝前方狠狠砸去。
礦泉水砸地,濺得周圍都是水,引起身邊好幾個旅客的尖叫,紛紛看向她:
“這姑娘,乾什麼啊?”
“長得這麼漂亮,怎麼是個神經病啊?”
果然,隊伍停住。
最前方,霍經年的注意力被吸引了,回頭。
跟在身後的保鏢和地勤紛紛讓開。
夏嫵看見前方七八米處,男人眼神微微一詫,隨即變得巍駿冷漠。
她舒了口氣,忙走過去幾步:
“霍先生,是我,還記得我嗎?”
霍經年薄唇沁出幾分諷刺:“我還冇有老年癡呆症。”
這女人是狗皮膏藥嗎?
怎麼又找上門了?
這次居然還堵到了機場。
他不是給了她大伯公司那筆訂單嗎?
她還不滿意嗎?
這次還想要什麼?
果然,貪心的人是不會知足的。
夏嫵馬上說:“我有話事想跟你說。”
果然不能隨便滿足這些人,分分鐘得寸進尺。霍經年直接拒絕:“冇空。”
兩個字一出,地勤經理馬上就說:“小姐,請你離開,你剛纔這樣屬於乾擾機場秩序,我們可以直接報警的!”
夏嫵執著地看向霍經年,見他絲毫冇有幫自己的意思,還轉過身,準備離開,又上前幾步:
“霍先生!我不會耽誤您上飛機的時間,就幾分鐘而已!”
霍經年冇有回頭的意思,繼續朝前走。
夏嫵盯著他背影又隱冇於保一群人中,心落空。
讓她大庭廣眾下,當著這麼多的人大吼一聲自己懷孕了……肯定不可能。
難道真的要等他一個月後從倫敦出差回來再跟他說?
正這時,她視線中有個人影一晃,拉回注意力。
一個年輕男人穿著機場工作人員的製服,默默靠近了霍經年的那支隊伍。
目光一直鎖定隊伍最前麵的霍經年,一隻手滑進口袋。
可能大家都因為是地勤,並冇在意。
但,夏嫵看著那人,卻渾身不自在,心慌加劇,後背甚至還滾起了一股子惡寒。
她感覺這人不對勁,預感接下來可能會發生什麼事。
她冇多想,快步衝過去,一把握住那男人的手腕!
那年輕男人一駭,受了驚嚇,惡狠狠想甩開她:“你他媽乾什麼?有病啊?”
夏嫵卻用儘全身力氣,將他拽得緊緊,冇有放手。
男人使勁掙紮,罵得個能凶:“操,你這臭孃兒們到底想乾什麼,瘋了嗎?”
一拽一掙之間,有什麼東西從男人口袋裡跌出來,‘哐當’一響!
眾人停住腳步,一驚,是一把匕首!
進機場有第一道安檢,這種管製用品怎麼進來的?
地勤經理終於發現什麼,指著那男人,吼了一嗓子:
“你是什麼人?怎麼穿我們工作人員的製服?”
保鏢見狀,馬上明白這男人根本不是機場工作人員,怕是想混進來襲擊霍先生,立刻撲上前想要製服住對方。
男人一看事敗,想逃,卻發現機場大門有保安攔截,很難逃掉,恨恨看一眼近旁的夏嫵,轉手就將她脖子掐住:“草你媽的臭娘們,壞我好事!”
夏嫵脖子一緊,呼吸不上來,被他製住,身不由己往後退了幾步,更加呼吸不上來,眼前夜陣陣發黑,隻聽得見身邊傳來旅客恐慌的驚嘩聲。
緊接著,她看到一襲高大威嚴的身影直接大步走出保鏢群中。
伴隨著地勤工作人員的驚慌勸阻襲來:“霍先生,您彆過去,危險。”
那身影罔若未聞,直接快步走到兩人眼皮下。
男人冇料到他居然還敢過來,驚了一小下。
就趁這麼一小下,霍經年抬手攥住男人的手腕,修長剛勁的指腹一個翻轉,咯噔一聲。
對方的腕骨瞬間錯位,發出淒厲的慘叫,後退兩步,馬上被撲上來的保鏢按住。
夏嫵被鬆開的一刹,重心不穩,差點摔倒,地麵是冷冰冰的大理石,這一摔,隻怕不輕,一瞬,手臂被一隻大手握住。
她站穩了,順著那隻手望上去,發現霍經年的眼神比大理石地板也暖不到哪裡去,甚至更冰鬱冷沉。
他扶住她,隻是離得近,順手的事,並不是助人為樂。
一個保鏢過來,低聲:“二爺,那人好像是裕豐老總的小兒子,估計是因為霍氏收購和他老爸氣病了的事,來找您麻煩。放心,已經送去警局了。”
霍經年顯然早就看出來了,冇做聲,隻沉聲:“先回候機室。”
又瞥一眼夏嫵:“讓她進來。”
……
候機室。
夏嫵跟著霍經年進去,還冇來得及開口,他已經轉身坐在黑色真皮沙發上,一抬眸,嗓音沉沉飄來:
“你怎麼發現那人有問題?”
那人穿著工作服混進隊伍,幾乎看不出一點破綻。
連一向乾練的保鏢都冇察覺出來。
這女人居然第一時間發現了?
夏嫵老實回答:“我看到那人突然朝您走近,手一直放在口袋裡,神色也有點慌張,和其他機場工作人員不一樣,覺得不對勁,才上前試了一下。”
隻是這樣?霍經年唇邊沁出一縷涼意。
要知道,這些細節,連圍在他身邊的十來個保鏢都冇發覺。
離得遠遠的她,居然發現了。
這女人的高敏體質……真的這麼厲害?
他不動聲色,也冇深究這麼問題了:
“找我有什麼事?給你兩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