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都變得熾熱滾燙起來。
無數道或嘲諷或憐憫的目光從各處射來。
如同一個個響亮的巴掌,扇到了楚欣的臉上。
她臉上火辣辣的。
身上卻一陣陣冒冷汗。
在她十八的人生裡,這是第一次受挫。
她爸爸是公司的老闆,媽媽是畫家。
家境優渥,千嬌萬寵中長大。
然而,楚欣發現這一切都變了。
江洋看著楚欣滿臉漲紅的樣子,又有些於心不忍。
主動開口解圍:“好了好了!我們開始拍照吧!”
他朝著詹白招了招手,拿著相機朝著另一邊走去。
白乘走在詹白的身邊,餘光打量著有些心不在焉的詹白。
李師婧冷冷地掃了一眼楚欣,麵無表情地離開。
楚欣的腳下就像是生了根,無數從地麵鑽出的藤條將她禁錮在原地,任由刀子一樣火辣辣的目光刺痛她。
楚欣感到窒息和一陣湧起的恨意。
她不知道這恨意朝向誰,又該向誰發泄。
“楚欣,你冇事吧?”
周歡言眼中劃過笑意,立即站起來關心道。
周圍人的目光在白乘一行人走開之後,慢慢地移開,但楚欣還能感覺到幾道帶著奚落的隱晦目光。
“滾開!”
楚欣虛張聲勢地朝著周歡言吼道。
她聲音帶著顫抖,眼中隱隱浮現出淚光。
周歡言一愣,轉而安慰道:“沒關係的,你也是不知道情況,詹白一定是忘記跟你說了,我們都是室友,不可能看著你出醜的。”
她無奈地歎息,彷彿不經意地說出這番話。
楚欣的視線凝滯在空中的一處,她牙齒緊咬,帶著壓抑的憤怒:“詹白!”
周歡言不著痕跡地勾起唇角,很快又壓了下去。
看著楚欣的身影離開,周歡言想要跟上去。
“彆跟著我!”
楚欣聲音有些尖利。
像是一支箭羽射到了周歡言的腳下,止住了周歡言的步伐。
等著楚欣走遠,有人跑過來為周歡言打抱不平:“楚欣憑什麼這麼對你啊?你還關心她!安慰她!她人怎麼這樣?”
這人也是班級裡一個不起眼的女生。
周歡言不在意地搖頭:“她隻是脾氣不好而已,沒關係。”
“哼!她都那樣了!你還幫她說話!”
“是啊!就冇見過她那樣的人!”
“還去碰瓷人家學長,丟死人了!”
女生圍坐一圈,立即開始了對楚欣的嘲諷。
周歡言被她們拉著坐下,表情為難地替楚欣說話。
周歡言的話立即又引起了女生們對楚欣的不滿。
這一邊。
詹白坐在樹下。
光斑投射在她的臉上。
臉上發著光的細小絨毛如同鮮嫩的水蜜桃。
“抬頭!”
江洋站在詹白的左前方,此刻正雙手舉著相機,表情認真。
不得不說,江洋看上去不著調,但一旦涉及到了他的工作領域,他整個人都極其富有魅力。
李師婧雙手環胸地靠在單杠上,看著這一幕。
“詹白有點兒緊張!”
李師婧說道。
這是連她一個外行人都能輕易看出來的。
白乘也看著那個方向,目光在詹白的臉上移動:“她不習慣鏡頭。”
李師婧偏頭盯著白乘,眼神促狹:“你不對勁。”
白乘知道李師婧的意思,他說:“隻是很喜歡這個學妹的性格。”
李師婧忍住笑意冇說話。
她冇有告訴至今仍是單身狗的白乘,欣賞對方的性格,已經是喜歡的第一步了。
她等著白乘會長被打臉的那一天。
李師婧將目光看過去。
此時的詹白在江洋的指導下又換了一個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