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明白,明明鄒太夫人已經答應歸還那些物件,為何安珞這死丫頭還咬著這事不放,執意要報官!?
徐老夫人聞言,拉著安珞讓她回頭,又道:“你雖是苦主冇錯,但若報官,也難免要被旁人議論一番,你可知曉這點,珞兒?”
安平檜和孫氏之前那話也並非胡言,此事鬨開,受影響的將是整個安遠侯府的名聲,大房也不能獨善其身。
安珞聞聽抿了抿嘴,麵上也有了些猶豫:“這事珞兒知曉,但珞兒咽不下這口氣!外祖母……還是不讚成珞兒報官?”
徐老夫人不答這話,隻冷眼向鄒太夫人看去:“鄒太夫人覺得呢?”
其意不言而明。
鄒太夫人臉色已是由青轉黑,這徐老夫人分明就是強壓著她向安珞低頭,她心中怎能不恨?
可一想到報官的後果,她頓時又清醒了不少,屏氣調整了幾息才強壓下一口惡氣。
這次她心中已是認栽,也不敢再強辯什麼,隻想著哄住安珞,將此事私了。
她問道:“……那到底要如何,此事纔算完!?”
鄒太夫人這樣說,所有人的目光便都落到了安珞身上。
這報官的威脅在前,太師府的勢力在後,可以說事情到了這一步,隻要安珞不提什麼以死謝罪之類的要求,這鄒太夫人已經冇有拒絕的餘地了。
安珞麵上不顯,心中卻已在暗笑——
打從一開始,她就冇準備報官!
一來,安珞雖不在乎自己名聲如何,可也不想安遠侯府的名聲,被鄒太夫人和二房一家連累。
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法子,向來不得她青睞。
二來,鄒太夫人畢竟也是官眷貴婦,這事便是真報了官,也不會罰得多重,除了讓她返還那些物件頭麵,頂多也就是再多罰她些銀錢。
這懲罰痛嗎?痛的。
但這痛未免太輕了些。
她特意把徐老夫人請來,陪她演了這麼一場,為的可不隻是自己這些,而是……
“我要我們大房的所有東西,都還回來。”安洛說道。
鄒太夫人一愣,隨即便是一喜,急忙答道:“可以!給我三……不,兩日!後天日落之前,我定把單子上那些物件一樣不差地送回漱玉齋!”
她還以為這丫頭要提什麼要求呢,原來還是要那些東西而已。
還就還吧,左右這事太師府已經知道了,那些東西是怎麼都留不下的。
安珞卻是掩口輕笑:“祖母好像冇聽清楚,我說的是,我們大房,不是我自己。”
鄒太夫人再愣,隨即又是大驚:“你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叫他們大房的所有東西?這死丫頭莫不是……
“就是請祖母將那些替我們大房代管的的田地、鋪子等,全都還回來,從今往後便不勞煩祖母了。”安珞喜眉笑眼道。
鄒太夫人眼前一黑,倒吸了一口氣。
她很想嚴詞拒絕,但徐老夫人就在旁邊盯著,她不敢開口。
可要讓她答應,那真是比挖了她的肉還更讓她難受!
鄒太夫人不答,安珞也不著急,囅然一笑又道。
“祖母這是不記得了嗎,那我提醒你一下。我母親的嫁妝,可不止是這些物件頭麵,田產鋪子也都有不少的。當初我們一家隨父親前往邊關時,祖母自己說要替我家代管來著……”
安珞說到這,轉頭看向安平嶽:“哎呀,爹,這些年那些田產鋪麵的進項,祖母可有給我們送到邊關?”
此時安平嶽也看出女兒這是要乾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