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太爺一聽,猛地推開了張半仙,“也是,你就一顆腦袋,要是再騙我,我就殺了你喂狗!”
“是是是,小的絕不敢騙您。”張大仙不斷地賠著不是。
縣太爺氣順了片刻,直接看向謝桁,“你就是他找來的高人?”
相比較於另外一個小姑孃家家,他更願意相信謝桁是那張半仙口中的大仙。
聞言,張半仙連忙糾正道:“大人,不是他,是這位姑娘。”
縣太爺麵上頓時浮現出一抹怒氣,作勢就要打死張半仙似的。
這時候,秦瑟開了口。
“大人早年做官得罪了人,被貶至此,多年間再無晉升,五年前母親身亡,現下隻留下父親還在,但身體不好,常年患有病痛。且大人子女運不好,連生三女,老來得子,而這孩子出生陰時,體虛容易生病,從小到大隻怕三天一大病,兩天一小病,養得十分艱難。而這位夫人,尋常行事過於心狠,手下有不少人命在,所以麵相更顯刻薄,終難得子,你就算生了孩子,孩子們也不容易活,隻怕小產和夭折,總有三個以上了吧。”
秦瑟這一番話,一口氣說出來,縣太爺和夫人全都愣住了,不敢置信地看著秦瑟。
因為她都說對了!
縣太爺早些年為官,意氣用事,總以為自己是不世出的天才,要做宰輔的人,自認剛直不阿,不與他人結交,性格莽直得罪了人,才從翰林院被貶到這裡,做了個縣太爺,十年間冇有挪過位置。
就連他母親早亡,父親患病,生有三女一子,她都說對了。
他生了幾個孩子這事,其實打聽打聽就知道,但縣太爺被貶一事,花神鎮卻無人知道。
他自己嫌此事丟人,從不往外說,秦瑟卻說了出來。
這還不算,縣太爺的夫人是個悍婦,性格確實凶悍,又出身世家。
雖是家族庶出,卻養出了一副嬌貴脾氣。
早些年,縣太爺迎娶她的時候,還是意氣奮發的新科榜眼。
是而也不算高攀。
但這幾年,縣太爺多年不挪位,夫人便愈發不耐當個縣官夫人,對縣太爺多有指責,縣太爺自認理虧,也不敢開罪她身後的家族,便任由她打罵。
他一個縣太爺都如此,可想而知府裡下人過得如何。
稍微有點不順心,或是哪個下人做錯了事,夫人便輕則打罵,重則將人活活打死。
又因那些都是簽了死契的仆人,主要仆死仆不得不死,也不算犯罪,這些事就被壓了下來,也不曾往外透露分毫,對外隻說那些仆人是暴病而亡的。
可這姑娘一眼就看出來,夫人手上有好幾條人命,拖累了自身和子女運。
縣太爺都不由得瞪了夫人一眼。
他膝下三女一子,確實各個身體都不太好,長女早些年難產生下一女後,再無子嗣,在婆家過得艱難,二女則體虛難以成孕,三女更是時不時的三病兩痛。
唯獨的這一個兒子,自打出生起,也是經常抱病。
除此之外,他們確實還小產和夭折了幾個孩子,算一算,剛好是四個,也就是說,又被秦瑟說中了!
瞥見縣太爺的目光,夫人麵上也多有不自主,但在秦瑟麵前,她莫名的凶悍不起來,反倒滿是被看透的心虛和尷尬。
縣太爺也顧不上和她置氣,連忙朝秦瑟拱手賠笑道:“這位姑娘真是高人,不知師從何處?”
“無師無派。”秦瑟淡笑,“我想縣太爺請我們過來,是為了治療令郎的病,而不是打聽這些不相乾的事的,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