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家的時候齊母發現齊之芳一臉的不高興,問“芳子,這是怎麼啦?工作上遇見什麼不順心的事兒了?要不要跟媽說說?”
齊之芳洗了手和臉,撅起小嘴說“唉,還不是單位裡那個冇文化的粗人,本來我都想了跟她好好相處,大家共事,至少大麵上過得去,可是他偏得跟我撕破臉,你知道嗎?今天要給我介紹個對象,居然是個42歲的屠夫,我的天呐,我齊之芳再落魄,怎麼可能嫁給一個屠夫?我這是龍困淺灘,遭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啊,連他都看不起我。”
齊母歎了口氣“我知道你心氣高,但是不得現實點嗎?現在的肉聯廠是個熱門的地方。彆的不說,屠夫雖然不好聽,但是隔三差五也是能往家拿葷腥的,甭說42就是52,拿出去那也有30多歲的人往前貼。誰讓人家福利好,能吃上肉呢!”
齊之芳臉一冷坐在桌子上說“我寧可窮死,餓死,我天天喝粥,也不吃他那口肉。我一想到屠夫就噁心,吃不下去飯。媽你彆說了。”
其母歎了口氣,到底冇說什麼,端起碗來細嚼慢嚥的吃飯。
往後幾天,齊誌芳和林姐在一個辦公室裡相互不說話,各忙各的,氣氛一度特彆尷尬。
聽著林姐跟彆的科室的人在說小話,齊之芳氣的要命,隻能勸自己彆跟他們冇文化的人一般見識。
不知不覺肖虎那個高大偉岸的身影又闖入她的腦海,吃完飯後,她回辦公室給肖虎寫了長達四頁的信。
說來也是巧,鋼鐵廠一共六個食堂,他們去的食堂就不是趙大虎在二食堂。所以一直也冇跟魏淑清他們碰過麵,彼此相安無事!
就這樣穩妥的過了一個月,齊之芳安安全全的拿了一個月的23塊錢工資。
日子一好,齊之芳那個小資情調又來了,先去買了擦臉的香,護手的油,描眉畫眼的工具,天天上班要描眉畫眼,擦脂抹粉。若不是齊母死死的把著錢,她連衣服都得換全套 。要是魏淑清在肯定會說,這就是狗改不了吃屎!
這天上班前對著鏡子又在描眉畫眼的時候,齊母歎息的說“芳子啊,你這錢得省著點花呀,一個月就那23塊錢 發了工資你不想著先買糧食,吃的,你買這些東西不當吃不當喝的有什麼用啊!有些東西能不買就不買,你哥那麵可是為了你,揹著將近1000塊錢的賬啊,你這錢還不完,估計小崔也不會回來,你哥都30歲了,你不能讓兩口子一直這麼過呀!”
齊之芳白了一眼說“媽,我還不到30歲不趁著年輕這麼幾年美,我啥時候美?我還能再美幾年,再說這是我自己掙的工資吧?我冇花你的錢,我也冇買衣服呀,就買點擦臉的東西還不行嗎?還有那1000塊錢是我讓我哥背的嗎?你怎麼跟小魏一樣,張口閉口的錢錢錢就認的錢,一身的小市民氣,鑽錢眼裡去了?你們是什麼意思?還是怪我是吧?我就知道你們是在怪我!當時小戴拿來的錢可不全是我花的,現在出事了,就讓我一個人擔那個錢是吧?行,你們不管,那就把債都推到我身上來,我自己還,我還不上,我兒子還,我閨女還,我孫子還行了吧!”說著將東西一摔,拿上包轉身就走了。
齊母捂著胸口氣的臉色鐵青上不來氣,這到底是為了什麼!自己好好的兒子過成那樣,孫子孫子也歸了彆人家,老頭子也氣死了,結果現在落的兩頭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