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卷子對老師來說比較煩,對於七班眾人來說,知道每門分數和班級排名以後就開始放飛自我,已經是高二末尾,大部分新知識都學的差不多了,接下來就是不停的講卷子,複習,從不同的角度去教學生審題,換位思考,拓展延伸等。
時間過得枯燥又飛快。
週五下午不上晚自習,第三節下課就放學。
每個人臉上都帶著浮躁,好不容易到了第三節課,眾人就和屁股上粘釘子一樣坐不老實。
下課鈴聲一打,所有人就拎起自己早早就收拾好的書包,“嗷”的一聲跑出教室,誓死要做第一個衝出校門的。
數學老師無奈的站在講台上搖了搖頭,看到阮小,突然想起來還有件事忘了說,“對了,我看班級群裡說你媽媽來帶你回家,讓你在校門口等著,彆走散了。”
阮小右手把書包帶子勾到肩膀上,“知道了,老師。”
等老師拿著書走出教室,阮小拿出手機發現十分鐘前柳果是發了條訊息。
她遮蔽了,冇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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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果個傻逼。
不對,她纔是傻逼。
阮小站在已經冇什麼人的校門口,真心懷疑柳果是故意把她鴿了。
第三個語音電話冇接,阮小捏了捏鼻梁,滿臉燥氣的離開。
豆大的雨滴砸在地上,霹靂拍啦的,阮小把書包舉在頭頂,已經想好到家如何對柳果口吐芬芳了。
阮小在小巷子裡漫無目的的溜達,這雨越下越大,得先在這些店鋪麵前溜達幾圈等雨小了才能去地鐵站。
不知不覺的就走到了上次偶遇魔法哥的那個巷子裡,相同的路口,相同的水坑。
阮小正準備掉頭就走,她記得前麵冇什麼可避雨的商鋪。
“滾開!”
阮小停住腳步,覺得這聲莫名的熟悉。
阮小皺緊眉,加快腳步拐了巷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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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森到家的時候發現他媽罕見的坐在沙發上等他。
大事不好,洛森貓著身子想避開,他媽精準定位,“大頭啊——”
洛森滿臉嫌棄,不得不轉過身子,語氣無奈,“行了,媽,又要吩咐我乾什麼?”
“咱家旁邊不才搬來戶人家嘛,猜猜是誰?你認識的。”
洛森挑眉,“我認識?”
“是啊,那家小閨女從小和你一起長大的,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哎,你看照片,”洛媽揮手讓他來,“和你一個學校呢。”
“記得,”洛森仔細回想了下,發現自己記憶裡的都不是什麼好事,就輕飄飄道,“不就那個滿臉口水的小女生嗎?我記得小時候天天跟我後頭。”
洛森朝著洛媽手機螢幕漫不經心一瞥,心想小時候那麼不愛乾淨還蠢長大了得長成什麼樣。
洛森:“……”
“……這誰?”
“你童年小夥伴啊,看看人家小姑娘長的多乖,白白淨淨的,哎呦,一看就是個好孩子,不像你,唉。”
洛森:“……哎,怎麼還帶拉扯的。”
這他媽。
敗敗?
“你去學校那看看,她媽媽去接她了,對那邊不太熟悉,現在還冇回來,你去學校附近找找,她們還冇有傘,淋感冒了怎麼辦。”
“嘖,我就不會感冒?”
“哎呀,你長這麼大淋點雨冇事,人小姑娘和你能一樣嗎?”
洛森無奈的應下,“行,我去把您小棉襖帶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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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巷子的時候洛森還在想小時候天天隻會吐口水泡泡的小屁孩是怎麼能說出,“哥行哥有理,你行哥揍你”的。
基因突變了吧。
“嘶——”
“彆打了彆打了,我錯了我錯了,啊!我再也不敢了!”
“救、命,救命,你放了我吧,饒了我,啊——”
洛森收回剛剛說的話,不是基因突變,她應該是直接跨物種了。
饒是他看到這一幕也不得不感歎一句“我靠”。
地上躺著三個人,還有一個被女生拖著,半跪在地,隨著求饒的話音落下,後腦勺的頭髮被人揪起,隨後按著腦袋往牆上砸。
血水混合著雨水流下,女生聲音很沉,“想死嗎?什麼人都敢碰。”
“哐——”
洛森眼睛不由自主的眯了下,女生把被砸暈的男人隨手扔在地上,嫌棄的擦乾淨手上的血,擼了把為了顯乖特意剪的小碎髮,露出白潔光亮的額頭。
清冷和淩厲感圍繞在她身邊,讓她整個人都充斥著不好惹的氣勢,她無視看了全程的洛森,徑直走到柳果旁邊把人抱起。
“接把傘,謝謝。”這話是對著洛森說的,洛森自覺撐著傘打在柳果身上。
“阿姨她……”
“她冇事,我怕嚇到她,一開始就把她打暈了,半個小時以後應該能醒。”
洛森:“……”
“還以為你東方不敗是吹牛的,冇想到還真挺能打。”
“怎麼著,想和我打一架試試?”
洛森勾了下嘴角,剛要開口,身後趴著的人突然暴起,舉著棍子就要砸過來。
洛森左手穩住傘柄,右腿狠狠地掃了過去,事出突然,他冇控製好力度,那人直接被踹飛出去兩米多遠,估計肋骨能被踢斷幾根。
洛森讓阮小先去有遮雨的地方避一避,隨後邁著步子走到倒地的男人麵前。
“又是你?上次局子還冇蹲夠是嗎?行,成全你。”
洛森就蹲著,看到這人他就知道發生了什麼,這男人有案底,之前就因為女人進去過,冇想到出來了還不安分。
電話接通了,洛森直接道:“喂?我這有個人,等進去以後照顧一下,嗯,嗯,行,掛了。”
起身後又踢了那人一腳,“死性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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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把柳果帶回家,阮小剛準備去招呼洛森,就看到人家一點不見外的到處逛,最後還一臉認真的問了句,“我能上去洗個澡嗎?”
阮小和他衣服基本都濕透了,她上樓拿了件阮父的運動服給他換洗,領著人到客房浴室,自己也去房間衝了個澡。
本來她聽到聲後是不想多管閒事的,冇想到是柳果。
想到柳果阮小就氣的腦殼疼。
草草的洗了個澡,估計柳果是時候醒了,就去冰箱拿了兩瓶橙汁蹲柳果麵前。
洛森耷拉著眼皮靠在沙發上,頭髮被隨意擦了擦,還在滴水。
又來了。
阮小眼皮跳了跳,這人總是給自己一種詭異的熟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