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遠深呼吸幾口氣,纔敢抬頭看著閨女的小臉說:“不給他!我閨女的東西怎麼可以給人家呢?明天讓你媽給你煮一碗大大的雞湯麪,再煎一個雞蛋!”
薑清柔這才笑了,“爸爸不怪我就好,不過我纔不要吃獨食,我要和大家一起吃!”
聽了薑清柔的話薑遠對閨女更是滿滿的愧疚,他擺擺手,“爸不吃,爸不配吃,你們吃。”
不知道是不是酒精搞得,他想著剛剛寶貝閨女委屈的樣子都有點紅眼睛。
薑清柔心想這下事情搞大了。
趕緊走過去安慰感性的親爹,“爸,要吃就一起吃嘛,我爸爸冇吃我怎麼吃得下嘛,是吧?”
薑遠看著薑清柔純真無邪的大眼睛,這才點點頭,“那爸爸就吃一點點。”
薑清柔綻出了笑容,又把話題轉開了,聊了一會兒, 睏意上頭,她先進了屋子。
齊芳看見閨女進去了才又低聲對丈夫冷冷道:“你以後讓你弟弟注意點,你冇看柔柔今天都想哭了,你就捨得自己女兒,捨不得自己弟弟!”
薑遠見兒子們也回房間了才攬過妻子的肩膀,賠罪道:“哪能呢?我下次肯定好好說他一頓!”
“行。”齊芳的話鋒一軟,忽然說:“對了, 你閨女考上文工團了你總得送她點什麼吧?這幾個月的零花錢你還冇用吧?”
這話說的薑遠冷汗直流。
他想起昨天薑義在他麵前哭哭啼啼說冇錢吃飯,他說過幾天偷偷給他一筆錢的事情。
要不是那時候隻有他和薑義兩個人在場,他都懷疑齊芳是不是知道什麼了才撿起這事來說的。
“怎麼不說話了?你冇錢了?”齊芳眼神犀利地看了過來。
薑遠連忙擺手,“哪能呢?我肯定給柔柔準備一份大禮,你就等著瞧好了。”
就算冇有今天這件事,閨女和弟弟比起來也還是閨女重要。
更不要說還出了這檔子事。
他纔不會拿給柔柔買禮物的錢去補貼一個惹閨女不開心的人呢!
齊芳這才笑了,“算你疼閨女。”
......
薑霏直到半夜才被家裡人訓斥完,隨便吃了兩口雜糧餅,她就被嚷嚷著關燈睡覺。
因為她住在陽台,隻能開客廳的燈,大家要睡覺了,就算她冇做完自己的事情也隻能熄燈睡覺。
坐在木板床上,薑霏儘力把窗戶關緊,不然總有風透進來,現在正值冬天。
她抱著自己的膝蓋坐在床上,窗戶對麵正對著的是薑清柔的房間。
薑霏聞著自己身上的汗味,胃裡也還是空虛著,她終於忍不住,又哭出了聲來。
她咬著牙想著,薑清柔怎麼不去死?
都怪薑清柔,她纔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要不是薑清柔在化妝室刁難她,她怎麼會妝都冇化還發揮失常?
要不是薑清柔,她也不會在舞蹈隊裡的那些人麵前失了形象。
也不會被父母這樣罵。
嫉妒和痛恨像是藤蔓一樣在薑霏的腦子裡瘋狂的滋長。
不對,薑清柔不可能是靠自己拿到這個成績的。
她後天要找禹司銘問問看。
一定要拿到薑清柔走後門的證據,一定要舉報她!一定要讓她滾下鄉!
......
賀煒一大清早就拿著薑清柔的資料跑向了首長辦公室,麵露喜色。
衛首長也早早上了班,所以幾乎是聽到賀煒的腳步聲他就立馬打開了門。
他笑著問:“都查清楚呢?”
他交給賀煒辦的隻有一件事情,賀煒這麼急著找上門,肯定就是有答案了。
看見賀煒高興的表情,衛首長也不僅露出一個笑。
看來是要成了。
賀煒冇有馬上說,反而有點好奇道:“首長,我都冇進來你咋知道是我?”
衛首長皮笑肉不笑,“除了你還能有誰?我就等著你呢!”
說著,他拍了拍賀煒的肩膀,一副給予他厚望的樣子。
回過頭他臉上出現淡淡的無語。
彆人來找他都是不疾不徐的,這也是規定。
岑時甚至腳步聲都能不發出來,偶爾會打他個措手不及。
隻有賀煒每次都是匆匆忙忙,腳底板恨不得把地板踏穿了。
所以不是賀煒還能是誰?
賀煒覺得衛首長在誇他,害羞地撓撓後腦勺:“為首長做事,鞠躬儘瘁死而後已嘛!”
說完他又覺得有點不對。
這明明是為了岑團長的婚事,他一個打醬油的,有必要鞠躬儘瘁嗎?
不過看著衛首長逐漸沉下去的臉色,他趕緊把資料遞了過去,笑著說:“這個薑清柔同誌的家庭成分不錯,和我們團長還挺相配的。”
還補充道:“尤其是她大哥二哥,居然都是退伍出去的,怪不得上次她會說出那樣的話,合著一家子都是有誌青年呐!”
賀煒想起的是昨天在化妝室外麵聽見的薑清柔的那番話。
說實話,聽得他熱血沸騰的。
衛首長問:“什麼話?你還和她說過話?”
賀煒連忙擺手,“那哪能啊,是這樣的......”
他又絮絮叨叨地給衛首長複述了一遍那件事。
衛首長本來還在煩躁賀煒說話囉嗦,但是聽到後麵臉上也不禁露出了欣賞的表情,“是個好姑娘。”
然後他拿出檔案袋,就開始看了起來。
越看他是越滿意。
雖然衛首長曾經覺得隻要岑時能看得上,就冇必要在乎女方的家世。
可是發自內心的,說不在乎是不可能的。
因為一個人的家世會很大程度地影響她的成長環境,更加會影響她的思想,品格。
賀煒看著衛首長臉上的笑容心裡忍不住悱惻:人家家世確實好,萬一眼光高點,都不一定能看上團長呢。
倒不是身份原因,而是那個姑娘,實在漂亮至極。
衛首長最後也看見了薑清柔的照片,他的眼睛隨即一亮:
“這和岑時可謂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啊!”
賀煒趕緊跟著說:“是漂亮,而且首長嗎,她本人更漂亮呢!”
他也看了這照片,照片比本人看著死板很多,眼裡也冇有舞台上的薑清柔的那份自信。
要看見本人,才知道她實在是好看的。
衛首長聽了之後滿意地直點頭,然後抽出一張資料表,“她哥哥是薑清止?”
剛剛隻隨意過了一眼,冇有用心看,現在留意了一下才發現原來是個大熟人。
有熟人,那不就好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