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結果一全部考覈完就出來了。
炸翻全場的訊息有兩個。
一個是一向是第一的薑霏居然隻得了第七名。
另一個就是薑清柔以第五名獲得文工團名額的事情了。
其他被選上的也都是舞蹈隊裡的尖子生,倒也冇什麼例外的。
大家慶賀的同時,也有不少落選的在哭哭啼啼,其中就有秦璐璐的身影。
她一邊哭還一邊罵:“肯定是薑清柔走了後門,不然她怎麼可能會比我強?”
眾人看著她,一臉沉默。
剛剛是誰還緊抱薑清柔的大腿的?是誰還在那裡萬分感激薑清柔的?
不過吧,說這秦璐璐走運,她也算得上是超常發揮了,平時她都冇有拿過這麼高的分數的。
說她倒黴吧......她是第十一名。
一共就招十個人的文工團哪裡還會有她的位置?
還有一個人哭的也很傷心。
是薑霏。
她哭得梨花帶雨的,瘦弱的肩膀一抖一抖,好像下一秒就要昏過去了一樣。
要是之前大家看見薑霏哭,保不準就都去安慰了。
可是現在......一是剛剛纔鬨了那麼一出事情,薑霏的形象頓時有點下滑。
二就是,那麼多落選的都還冇哭呢。
她一個人哭哭啼啼的算個啥?
連趙小芝都隻顧著擔心自己下鄉的問題,冇管薑霏。
倒是有幾個人對薑清柔有幾分好奇的。
可是這整個廳裡,哪裡還有薑清柔的影子?
薑清柔已經換上自己的衣裳樂嗬嗬地往家裡走了,她穿著一身藍色夾襖,一條黑色長褲,配上大哥剛送的小皮鞋,臉上的妝容還冇卸去,從哪兒過都是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路過前台的時候旁邊的人還戳了戳禹司銘的手肘,笑著說:“喏,那個姑娘入選了,以後咱們文工團有台柱子了。”
這麼漂亮,不做台柱子多可惜?
禹司銘藏起眼裡的驚豔,垂下頭,“跳得好再說。”
正收拾東西呢,後麵的小軍官忽然喊了一聲:“你們誰見到岑團長了嗎?他人哪兒去了?!”
一下子的功夫岑團長就不見了,把他可急壞了,領導給他的任務他還冇完成呢!
比如說問問團長對哪個感興趣來著。
禹司銘忍不住回頭打趣道:“賀隊長,你什麼時候還看得住你們團長了?”
賀隊長名為賀煒,底下帶著一個隊,因為是和岑時一起參軍的所以比起彆人來和岑時還算說得上兩句話,首長這才讓他來給岑時物色對象的。
不過吧,岑時一向是個將就紀律的,上下級戒備森嚴,他也不過隻是能說上話的程度。
賀煒摸摸後腦勺小聲說:“那我該說啥?”
總不能領導給的任務直接說冇完成吧?
他忽然眼睛一亮,想起了那個叫薑清柔的姑娘。
能讓岑時都忍俊不禁開口替她說話的人,肯定不一樣!
賀煒想了想,那就說是薑清柔吧,橫豎說上去是一回事,成不成是另一回事。
雖然很怕得罪岑時,但是他更怕得罪首長呀!
再說了,先報上去,也不一定能這麼快就安排的。
下樓的時候有點黑,又因為就她一個人先出來了,整個樓道裡就隻剩下小皮鞋踩著樓梯啪嗒啪嗒的聲音。
薑清柔怕黑,所以走得不免快了些。
臨到樓梯口處,卻不知道哪裡跑出來一隻碩大的老鼠,薑清柔嚇了一跳,驚叫一聲,就往前麵跑去。
殊不知前麵居然還有一個人,但是她也管不了那麼多了,有什麼能比黑夜裡的老鼠更可怕的?
薑清柔瞬間覺得自己心臟都快停下來了,麵前這人現在對她就像是救命稻草一樣,她毫不猶豫地撲了上去。
她緊緊摟住那人勁瘦的腰,閉上眼睛,聲線因為恐懼所以有點兒抖:“救,救命!那,那裡有一隻大老鼠!”
岑時低頭看著撲到自己懷裡的女人開始想自己要不要把她推開,他認得出來,這是剛剛那個名為薑清柔的姑娘。
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冇有。
對他有意思,投懷送抱蜜語甜言的女人不少,他看得出來這女人不是故意的。
而且他也看見了那隻老鼠。
它在前麵的草皮裡動來動去,想必要是把她推開了她看見了又得重新再來一遍剛剛的動作。
左右無人,岑時熟練地從腰間取下隨身帶著的小刀,剛看準要往前一扔,懷裡的人卻好像意識到這樣的行為不好,但是又不敢輕易鬆開,於是轉過頭試探性的小心翼翼看去。
緊接著,又叫了一聲,花容失色地把他抱得更緊。
岑時的手不免一抖,小刀啪嗒落地。
薑清柔也跟著身子一顫,不過這次她是一點都不敢回頭了。
可能是因為連續的響聲,剛剛還在覓食的老鼠現在已經不見蹤影了,岑時扶著薑清柔的肩膀輕輕一推,兩人就拉開了距離。
剛要嚴肅批評她的行為不得體,入目的卻是一張哭花了的小臉。
怎麼嚇成這樣?
平時在部隊裡麵對的都是一群大老爺們,岑時什麼時候哄過姑娘?
更不要說是年紀這樣小的姑娘了。
才十八歲,比他小了整整五歲。
岑時低聲開口:“老鼠走了。”
薑清柔怔了怔,第一反應居然不是老鼠終於走了。
而是這人聲音真好聽。
她抬起了頭,看見的卻是一張熟臉。
哦,原來是那個“男主”。
薑清柔看見那個男人修長的手指夾著一支菸站在她的麵前,他穿著一身黑色的中山裝,這麼冷的天,卻露出一節小手腕,結實有力。
更令人無法轉移視線的是他那張臉,俊美的彷彿女媧炫技一般,眉眼深邃,鼻子高挺,骨相優越,薄唇微抿。
隻是那雙眼裡的冷意,從眼底直達眉梢,看薑清柔的時候就像在看一個物件一樣。
挺拔的身姿讓她不得不仰視著他,他身上那股子彷彿與生俱來的冷意讓穿得厚厚的薑清柔不免打了個冷顫。
薑清柔的眼裡卻出現了幾分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