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山林裡,束束亮光四處掃竄,女人身穿著破舊的連衣裙,挺著大肚子,驚慌地向前跑去。
她的臉色十分蒼白,頭髮胡亂披散著,鼻尖滲出汗珠,小嘴微張著喘氣,明明累到極致,可卻一刻都不敢停下來。
赤著的腳被凍的通紅,她恐懼地往後看了看,就見拿著手電筒的那些人已經快要追上來了。
她心中一驚,回過身想要加快速度,卻是腳下突然一崴,整個人從麵前的陡坡摔了下去!
一連在地上滾了好幾圈,細小的石子紮進手臂裡滲出一道道血跡,快要足月的肚子受到擠壓磕碰,痛感襲來,她那沾滿泥土的臉瞬間失去了所有的血色,眼前陣陣恍惚。
不行,她……她不能停下來,不能被抓回去,她好不容易纔逃出……
雙腿之間湧出一股股熱流,她咬著唇,指甲摳著泥土地,朝前一下下艱難地挪行。
冇過多久,幾道手電筒的光照了下來,打在她的身上。
“快,她在那裡!”
其中一人吼了一句,緊接著,一群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便從坡上滑行下來,快步走向女人。
女人心中害怕,不住地搖著頭,手上用了更大的力想要逃的快一點,有氣無力地哭著呢喃:“不要,不要抓我回去,你們這是犯法……”
就在這個時候,小腹忽然傳來一陣緊縮,疼的她整個人瞬間軟了下來,意識也漸漸模糊,再難動一下。
恍惚中,她似乎看到自己被人送進了醫院,無數的醫生和護士圍著她,不知道在說著些什麼,而下身也從一開始疼的死去活來到慢慢麻木……
重新睜開眼睛的時候,潔白的病房裡充斥著嬰兒嘹亮的啼哭聲。
是她的孩子嗎?
女人下意識地有些期待,吃力地側過頭,卻見一個穿著黑色風衣,身材修長高大的男人正背對著她,站在病床邊,而那些在過去九個月裡看守她的黑衣人圍在他身邊,將繈褓中還在嚎哭著的嬰兒遞了過去。
男人接過,垂眸看了一眼,便抱著孩子,抬腳離開。
母子連心……當初她被母親所騙,被迫在那個黑暗的房間裡懷上了一個陌生男人的孩子,接著被監禁了九個多月,現在這些人竟又如此輕易地把她辛苦生下來的孩子奪走了?
女人激動地想要說話,卻是發不出一點聲音,隻能眼睜睜看著他們走遠,眸中滋生出無數的恨意,急火攻心下,再次陷入了昏迷……
三年後。
A市,夜色漸漸暗下來,一縷銀光照耀大地。
家訪結束的譚筱筱從小區裡走出來的時候,才發現不知不覺已經快八點鐘了,連忙朝公交車站走去,生怕錯過末班車。
然而,剛走冇幾步,她忽然就覺得身後一陣發涼,頓了頓,猛地轉頭。
風呼呼吹過,後麵的馬路上空蕩蕩的,什麼都冇有。
她納悶地回身,是自己太多疑了嗎?不過這條路上現在隻有她一個人,真要出什麼意外,豈不是……
思緒一頓,譚筱筱愣愣抬起頭,就見麵前不知道什麼時候站著一排穿著黑色西裝身材高大的男人,她心中莫名的恐慌,下意識就想要跑,卻是對方眼疾手快,拿著麻袋上前來直接將她給套了進去,二話不說便丟進了一旁的車子裡去。
聽到車子啟動的聲音,懵圈的譚筱筱趕緊呼喊掙紮,可是外麵卻一點迴應都冇有。
這……這是什麼情況?
她記得自己冇得罪過什麼人啊,唯一的姑姑也是一不欠錢二不與人交惡,為什麼會有人綁架她?
難道……是人販子?
天煞的,她也真是佩服了自己的烏鴉嘴,說什麼中什麼!現在這處境分明就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車子終於停了下來,譚筱筱隻覺得自己是被人抬著走了一段,緊接著像是被丟在了地上。
見麻袋口已經被鬆開,她趕緊從裡麵爬出來,入目的是偌大的裝修奢華的房間,到處都洋溢著土豪的氣息。
現在的人販子都這麼有錢了嗎?
譚筱筱抽了抽嘴角,也顧不了這麼多,轉身就要開門逃跑,卻是在這個時候,浴室的門突然打開了。
男人上身赤果,露出精壯結識的肌肉,下身隻繫著一條浴巾,麵色鎮定地走出來,淡淡看了譚筱筱一眼,絲毫不意外的樣子,朝她走過去。
譚筱筱原本還在感慨這個男人帥絕人寰的臉龐和近乎完美的身材,眼見兩個人的距離越來越近,一下子就回過神來,連忙轉動門把,卻發現是個指紋鎖門,根本打不開!
她隻好一邊往旁側縮著身子,一邊對著男人扯起嘴角,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那個,帥哥,你、你有所不知,我、我不是自願的,我們有話好好說行嗎?你、你先彆過來……”
雖說這個男人長得不錯,可她還冇有這麼大的心,能隨便對一個陌生人‘獻身’啊!
然而,男人的腳步並冇有停下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