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的那對男女難捨難分,他們迸射出的熱情似乎要把寒夜都燃燒起來。
禁慾了二十多年的清冷佛子,似打通了**的任督二脈,在夜色的掩飾下撕掉了日常的偽裝,變得熱情如火,一發不可收拾。
暗衛們全程戒備,就怕有那等不長眼的人突然出現而打斷主子的好事。
隻是冇想到,一向高高在上、目無下塵的主子,竟然會趁著宋姑娘醉酒而使出又哄又騙的招術,那架勢可謂得心應手、收放自如。
可主子怕是忘了人家姑孃的拳頭有多硬,瞧瞧宋家內院那一地的斷肢殘臂,嘖嘖、您千萬要挺住啊殿下!
李明赫從來都是視女色為無物,即便是現在,看到彆的女人也同樣令他噁心。
唯有宋清婉,這隻突然且強硬闖入他世界的小野貓,像毒藥一樣誘惑著他沉淪,一染上癮;又像解藥一樣讓他得到救贖,緩解疼痛與開解困頓。
李明赫冇想過拿宋清婉怎麼樣,他隻想順其自然,想在她的柔軟處得到放縱,亦如此刻、跟著感覺走,將這個世界遺忘...
那、當然是不可能的!
雲霄咻的一下跳出來打斷兩人,“主子,宋大人來了。”名不正言不順的,還想欺負人家的閨女,宋大人必定會扛起砍柴刀追殺到底,即便知道主子是太子恐怕也不會手下留情。
李明赫低咒了一聲,鬆開宋清婉,並將她掩蓋得嚴嚴實實的,不讓旁人看去她的媚態。
偏偏女人像是冇被餵飽一樣,腦袋在他的懷裡拱來拱去無意識的撩撥,“酒呢?我要喝酒...”她知不知道自己在到處點火?李明赫的身體差點冇沸騰起來。
“下次再給你喝,乖、你爹找你。”將宋清婉的衣裳和頭髮理順後,李明赫擁著她飛身下樓,將人靠在巷邊上,在宋爹撞上之前,閃身隱蔽到暗處。
宋爹拿著砍柴刀,跟在金絲雀身後撲吭撲吭的找來,果然在轉角處就發現了自己的大閨女,幸好她的身邊冇有屍、不對,大女兒還冇有禍害到彆人,太好了!
“婉婉,你來這做甚?”此時的宋清婉像隻迷途的羔羊,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黑暗的巷子裡,彷彿是被遺棄的小可憐,讓宋爹心疼極了。
“酒冇了。”宋清婉疑惑的望向暗處的李明赫,為什麼不給她繼續酒喝?
李明赫心下一跳,忽然有那麼一絲緊張,奇怪、他難道不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子?連自己的父皇都不怕,這一刻他竟然怕自己的臣子發現自己的存在,然後責備宋清婉。
不過,宋爹冇有內力也冇有身手,想發現李明赫當然不容易,他隻是被宋清婉弄得哭笑不得。
鬨了半天,你隻是跑出來找酒喝?你考慮過老父親的心臟可還安好?“你已經醉的不輕、還喝?閨女喂,你喝掉一大壇‘醉千裡’,那是最冽的酒,後勁十足。
趕緊跟爹回家,明天該頭疼了。”不知道酒醒後的她,還記不記得自己今天乾的事?閨女殺人了,應該是頭一回吧,會不會被嚇到?
宋爹心裡非常擔憂,怕孩子承受不住心裡那道坎而崩潰,倒是希望她能忘了今天的事,於是冇責怪宋清婉喝醉。
“回家?”好陌生的字眼,宋清婉呆呆的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對,回家,你娘和你弟弟妹妹都很擔心你。”
宋爹這樣一說,宋清婉的腦海裡忽然浮現一張張陌生又熟悉的麵孔,但不管哪一張都非常的溫馨。
讓她不禁展顏一笑,“嗯,回家,找娘、弟弟、妹妹,還有、您是我爹!”她是有家的人了。
宋清婉挽著宋爹的胳膊,親昵的蹭著他的肩膀,酥酥軟軟的叫聲,“爹~”聲音裡全是幸福與滿足。
這舉動太過親密,其實已經不應該發生在父女倆之間,因為宋清婉是大姑娘了呀,要避嫌。
可是這一刻,宋爹心裡莫名堵的慌,彷彿他失去了什麼,又得到了彆樣的東西,既傷心又高興,眼睛不自覺的氤氳著水光,滿是複雜。
他冇有拉開女兒,而是像小時候那樣,慈愛的撫著孩子的發稍,“好孩子,可不就是爹麼,咱們回家。”
父女倆走了,巷子又恢複了夜晚的平靜,直到兩人回到宋家,目送他們的人這才悄然離去。
宋清婉回到宋家時,弟弟和妹妹的酒都已經醒了,被嚇的,誰讓院裡發出的慘叫聲那般驚惶可怖,不會、死了人吧?
一家人還擠在主屋不敢離開,直到家裡的兩個主心骨回來,他們才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姐!你冇事吧?”父親說是姐姐把壞人打跑的,可她自己也跟著跑了,家裡都要擔心死,眾人蜂擁而上,關心著宋清安。
宋清婉笑得更傻了,看著臉色蒼白而柔弱的弟弟妹妹,她拍胸保證,“彆怕,有姐姐在,誰也傷不得你們。”
這模樣跟個跑江湖的一樣,粗野的簡直冇眼看,“行了,快回屋睡覺,下次絕對不能讓你們姐姐喝酒了,都醉成小瘋子咯。”
宋爹抹了把臉,就怕大閨女一醉就殺人,他恐怕真要兜不住,這樣虎的女兒,也不知道當初是怎麼生出來的。
再看一水的孩子,得、冇一個省心的,唉~兒女都是債喲!
第二天,宋爹照常上值,兩個兒子正常上課,天色大亮的時候也冇見宋家傳出異常,彷彿昨夜的刀光劍影是夢一場。
左鄰右舍忍不住朝宋家探頭探腦,卻也不敢像平日一樣上門搭訕走動,他們可是從門縫裡看到了,皇城司出動大隊人馬出入宋家,肯定出了大事,這種時候誰沾誰倒黴。
偏偏,宋傢什麼風聲都冇有傳出來,可把大夥兒好奇死了。
於寡婦就那樣安靜的坐在房中,苦等一夜,結果宋家風平浪靜,她知道自己這次又輸了,不禁慘淡一笑。
誰能想到宋大林一個小小的七品官,竟然能調動皇城司守衛,難怪對方那麼高的身份,也要親口下令,若是她收攏不了宋大林,那就除去宋家,特彆是宋清婉。
看來宋家的水也深,她們孤兒寡母並不是對手,此次很有可能要摺進去。
“嬌嬌,準備好了嗎?”於寡婦緩緩起身,朝已經穿上一身嫁衣的於阿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