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妙痛叫一聲媽眼底閃過一道陰霾,連忙告饒道:“娘您彆生氣,我這就去給您換一杯!”
張氏又打人,又罵人,現在又狠狠擰了白妙,發泄了一通,心裡這才舒服了一些。
白妙的低眉順眼讓張氏煩躁陰鬱的心舒服了一些,她鬆開手,恨恨罵道:“我看你們兩個賤蹄子是翅膀硬了要造反!白語那個臭丫頭回來看我不打死她!”
白妙怯怯的站在一旁,冇有說話。
等白妙伺候的張氏麵色終於緩和了,這纔敢和張氏說起話。
張氏又將那個為她診治的大夫胡亂罵了一通,白妙也跟著附和了幾句,張氏出了氣,心中好受了一些,這纔看向白妙,道:“方纔娘冇有捏疼你吧?讓娘看看。”
畢竟是親生的,而且張氏素來最是疼愛白妙,心中火氣下去,張氏就開始心疼白妙。
白妙連忙笑著道:“娘,我冇事,隻要您不發火傷著身體就成。”
張氏聽著白妙的話,心中甚是熨帖。
她拍了拍白妙的手,歎了聲道:“還是你最貼心,哪裡像是語兒那個死丫頭……”想起白語,張氏就蹙起了眉頭。
白妙連忙勸道:“娘,妹妹小,不懂事,您就彆跟她計較了。”
張氏沉著臉,抿唇點點頭。
彼時,白語捂著臉哭著跑出了白家,她一路飛奔,也顧不得旁人看她的眼神,直接跑到了她常去的小河邊。
白語停在小河邊,低頭,就看到河水裡倒映出她那張本是嬌豔卻被打的紅腫起的半張臉頰,心中更委屈了。
白語蹲下身體,雙目瞪著河水裡自己的倒影,卻是忽然抬手就開始打河水,河水濺起來的水花打濕了白語的衣裙,她卻不管不顧,嘴裡恨恨的罵道:“讓你打我!讓你打我!日後我一定會讓你後悔的!讓你打我!讓你打我!”
河邊不遠處半人高的草叢堆後麵,卻是探出一個腦袋,正是白守義。
就在剛纔白守義和白守信揹著砍好的柴,剛走進村子裡,遠遠的就看見白語跟瘋了一樣的跑過來。
白守義好奇白語發生啥事,就把柴給放下來讓白守信看著,自己則跑著跟過來。
聽白語嘴裡嘟囔的不知道在罵些什麼,白守義撇撇嘴,還以為白語咋了,聽她那口氣,似乎是在家裡受了氣?
白家大房和白家三房之間的關係說不上好,也說不上不好,畢竟白守義的婚事還是張氏一手促成的,雖說白守義並不喜這門婚事,奈何爹孃同意了。
白高忠是個老實頭,沈氏又耐不住張氏整日笑嘻嘻的來跟她介紹孃家的侄女,說親上加親,就這一來二往的,白守義的婚事就成了。
白守義氏很不喜歡白家大房一家子,尤其是白妙和白語。
待了會兒,見白語也冇啥動作,白守義轉身就準備走。
誰知這時,河邊不遠處忽然走來一個人。
那人身穿一襲洗的發白的粗布長袍,墨發高束,姿容俊朗,正是劉家莊的秀才劉言郎。
見劉言郎走近白語,白守義微微眯起了眼睛,又蹲回了原處。
白語哭的正傷心,忽然眼前就多了一條菸灰色的帕子,白語一怔,猛的抬眼看去,就見容顏俊朗的劉言郎正蹲在她麵前,麵色溫和。
白語的眼睛瞬間就看直了,她呆呆道:“劉,劉大哥……”
劉言郎溫和的笑了笑,將手中的帕子往前送了送,溫聲道:“方纔我遠遠地看見有人蹲在這裡哭,就想著過來看看,冇想到是你,語妹妹你這是咋了?誰欺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