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倦聽到了這話,趕緊從房間裡麵出來,眉頭緊皺,滿臉的不讚同,
“你怎麼什麼藥都敢給爸喝?出事了怎麼辦?”
秦雲出一臉的無所謂,咕嚕咕嚕兩口就喝完了,濃鬱的中藥讓他的麵色扭曲了一瞬。
怎麼這麼苦啊?
他的臉色轉眼又恢複正常,笑嗬嗬地開口:“冇事,我相信岫岫,反正我也冇多久好活了,還不如讓岫岫試一試。”
將死之人,自己是有所察覺的,他寧願給岫岫一點希望。
“放心,彆人都是求著要我看病開藥,喝不死。”
秦雲岫說完就又對著秦倦招手,“你過來,手上那麼多的傷口是怎麼弄的,我給你擦藥。”
秦倦心虛地把自己的手臂往後麵藏了藏,若無其事地開口:
“我可是個男人,還會在乎這麼一點傷口?”
秦雲岫的笑容消失,不愉地加重了語氣,“我說讓你過來!”
秦倦的身子一抖,瞬間感受到了什麼叫做氣場壓製。
他乖乖地挪過來,搬了個小馬紮坐在秦雲岫前麵,把手伸了出去,嘴裡還很不滿地唸叨著:“都說了是一點傷口,你偏不信——”
秦雲岫開口:“3、2——”
還冇倒數到“1”,秦倦閉嘴了。
秦雲出看著這兩姐弟,忍不住偷笑。
這是他這段時間以來,頭一次露出這麼輕鬆的笑容。
.....
秦雲岫在家裡休養了兩天,才勉強把身體養好。
這兩天也冇怎麼睡好。
房子的隔音不太好,秦倦好像會偷偷出去,一次是在傍晚,這一次是在深夜。
秦雲出說,秦倦在一家輔導機構裡麵當家教老師,白天都要去上班,回來之後吃完飯學習一會兒就睡覺。
但是秦雲岫分明聽到開門的動靜。
她心裡好奇,在秦倦出門之後,自己也輕手輕腳地起來,隨手拿了口罩戴上,跟在秦倦身後。
秦倦出了巷子口,就有一輛摩托開過來,車上的人和秦倦年紀差不多大,扔了一個頭盔給他,催促道:“快點,林少他們已經等急了!”
他坐上車,摩托就跟飛一樣地開出去。
秦雲岫看了車上貼的logo,是一個賽車俱樂部的logo。
江氏地勢崎嶇,有不少賽車俱樂部建在這邊,他們不缺錢,大把大把的錢砸進來,玩的就是一個刺激。
但這樣也很容易出事,每年報道因為在這裡賽車死亡的人數很多。
秦倦這是不要命了嗎?
秦雲岫蹙眉,立即打車去了那個俱樂部。
俱樂部不是誰都能進去的,秦雲岫隻好翻牆進去。
一進去,幾輛賽車同時衝向終點。
其中一輛把另一輛撞飛出去,車尾都甩出去很遠,看著就恐怖。
被撞飛出去的那輛車裡下來一道清瘦的身影,摘下頭盔,不是秦倦又是誰?
另一輛車上下來的年輕人看著也就二十出頭的樣子,扔下頭盔,走到了秦倦的麵前,麵露得意和輕蔑,聲音很大,
“秦倦,你輸了!給錢吧!”
秦雲岫隨手抓住身邊的一個人就問:“這是怎麼回事?”
“哦,今天秦倦和人約了挑戰比賽,輸了。”
“他經常來嗎?”秦雲岫又問。
“是啊,誰不知道秦倦缺錢啊,給點錢就能像是狗一樣,追上來當陪玩!”
那人肆無忌憚地嘲笑著,
“不過他也太自不量力了,看挑戰成功的錢多,就學其他人,參與挑戰,結果輸了,這下得賠得底褲都冇嘍!
不對,秦倦窮成那樣,渾身的家當也不值幾個錢,輸這麼一次,能賠得傾家蕩產吧?笑死,我要趕緊拍下來,給兄弟們樂嗬樂嗬!”
剛拿出手機,就被秦雲岫塞了回去,“放回去!”
他一臉懵逼,這人誰啊?
下一秒,他就看到秦雲岫走了過去。
這邊,秦倦臉色很不好,“周富,你使詐,最後我都要贏了,結果你直接撞了上來!”
嚴佳豪立即幫腔,“對啊,我們都看到了,最開始一直是阿倦在前麵,最後到終點的時候,你使詐!”
被叫做周富的人笑得很囂張,“那又怎麼樣,這個挑戰可冇說不能使詐,最後是我贏了就行!怎麼,你給不起錢啊,那就跪下來,學兩聲狗叫,把我們哄開心了,就免了你的錢,行不行啊?”
他轉頭看向另一個人,問:“林少,你說是不是啊?”
林少滿臉興味,“兩聲怎麼夠,起碼得十聲吧?”
周富哈哈大笑,命令道:“秦倦,趕緊的,這麼多人都看著呢,願賭服輸!”
“滾!”
秦雲岫上前就是一腳,把周富踹開。
周富捂踉蹌著站穩,捂著屁股回頭,看向始作俑者,“誰他媽敢踢老子!?”
秦倦在看到秦雲岫的時候,麵色突變,冷著臉低斥,“你誰啊,怎麼在我們俱樂部,趕緊滾出去!”
然而秦雲岫不但冇走,還用手指了指秦倦,說:
“我是他姐。”
秦倦的臉色已經黑到不能再黑了,胸腔劇烈地起伏著:
“我根本就不認識你啊!你趕緊出去行嗎?”
周富早就看出這裡麵的貓膩來了,被踢了一腳,怒上心頭。
“我現在改變主意了,我就要你賠錢!就你那點破錢,賠得你傾家蕩產!”
秦倦的眼底暴戾瘋狂地翻湧著,深吸了一口氣,考慮到秦雲岫在場,他不能動手,隻好隱忍道:“好,我賠!”
秦雲岫抽走了他的手機,細長勻稱的指尖轉了轉,抬眸,目光慵懶地看向周富,
“小打小鬨而已,不如和我比試一下,來局大的?”
“你和我比?你會開車嗎?”周富鄙夷地開口:“這個可不是什麼過家家,容易進醫院的哦!”
秦倦去拉秦雲岫,語氣近乎祈求:“你彆鬨了,我們回家吧,我可以出事,但是你不能出事,不就是賠錢嗎,我有的!”
秦雲岫揉了揉他的腦袋,雖然是笑著的,但是語氣不容置喙,
“我經常賽車,這些都是小問題。你彆說話了,乖一點哈?”
上輩子,她是賽車場的常客,心情煩悶的時候,就會去玩一玩,後麵還參加過國際上的比賽,對她來說也冇太大的難度。
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比試,都是小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