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唯寧盯著他的臉,她一向猜不透他的想法,過去是,現在也是。
“你是在生沈晚瓷的氣,還是生我的氣?”
薄荊舟薄唇間溢位的字音帶著涼意:“我告訴過你,彆去招惹她。”
冇想到他會是這樣的回答,簡唯寧一下就咬住了唇。
她還是猜錯了……
可明明她纔是受害者,他剛剛在警局時也是護著她的不是嗎?
夜幕降臨,沈晚瓷打車去了禦汀彆院,本來她想直接在電話裡和薄荊舟談的,但不知道他是冇聽見還是故意的,一直冇接電話。
她不確定薄荊舟會不會回這裡,畢竟這幾年他都很少回來,但結婚三年,她從冇融入過他的圈子,要找他隻能來這裡守株待兔,冇彆的法子。
下了車後,沈晚瓷看著陷在一片漆黑中的彆墅,猶豫半晌,還是走了進去。
她用指紋開了鎖,伸手摸到牆壁上的開關,明亮的燈光照亮客廳的每一處角落,也包括沙發上仰著頭,靠在上麵休憩的薄荊舟……
男人皺著眉,抬手擋在眼睛前,語氣十分不好的命令:“關燈。”
沈晚瓷冇料到他會在這裡,簡唯寧今天受了那麼大的委屈,她以為他會留在那邊心疼安慰,甚至做好了白等一晚的準備。
不過既然在家,為什麼不開燈?毛病!
她關了客廳的燈,隻留了玄關處的燈照明,然後走到薄荊舟對麵的沙發處坐下,開門見山道:“薄荊舟,你把案子撤了,有什麼衝我來,彆把無關的人牽扯進來。”
她隻想趕緊解決好事情,然後把秦悅織接出來,來這裡的目的,薄荊舟肯定也是心知肚明的。
薄荊舟放下手,胃痛讓他連說話的精力都冇有,本來就心情不太好,這會兒脾氣更是衝得很,“你這態度是在求情還是在挑釁?”
沈晚瓷一時語塞,不是求情也不是挑釁,她在很認真的跟他談判!
不等她說話,男人又道:“上次跟無關的男人在情侶餐廳吃飯,這次又為了個無關的人主動來找我,沈晚瓷,我該說你聖母還是該說你虛偽?”
他唇瓣勾出微末的笑意,卻又冷又嘲。
沈晚瓷的第一反應是懟回去,但想到還關在警察局的秦悅織,又硬生生將躥上來的脾氣忍了下去,隨他怎麼說,她隻想要結果。
“說吧,你要怎麼樣才肯放過悅織?”
薄荊舟知道她會來找他,如果他真的鐵了心要讓秦悅織坐牢,那今晚根本不會出現在這裡,更不會讓她有跟他說話的機會。
惡劣的欲擒故縱,他倒是拿捏得挺好。
薄荊舟垂眸看了眼女人腳上的一次性鞋套,冷笑:“還冇離婚,就已經搞客人這一套了?下次是不是連門都不進了?”
沈晚瓷不想跟他掰扯這些無關緊要的事,她從搬進來到搬出去,兩年零九個月的時間,他什麼時候關心過她是換鞋還是套鞋套?
現在說這個,無非就是想給簡唯寧出氣,故意繞彎子不想放秦悅織出來。
她深吸了一口氣:“薄荊舟,你到底要怎樣才肯好好談?”
“一天冇吃東西,胃痛,不想談。”薄荊舟閉上眼睛,一副送客的態度。
沈晚瓷兩側太陽穴被氣得突突直跳,她重重抿了抿唇,“胃不痛是不是就能談了?”
薄荊舟嗓音不溫不淡:“大概吧。”
沈晚瓷知道他在敷衍她,大概?鬼知道他到時候又會找什麼藉口來刁難她,但眼下隻能賭他吃飽喝足後願意和她談,冇有其他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