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瓷垂下眸子,朦朧的燈光落在她臉上,襯得她的臉色透著幾分白。
是啊,薄荊舟是不缺這點錢,但他的錢都是用來養簡唯寧的!
想到那些破事就心煩,索性不說了開始喝酒,很快江雅竹定的那瓶酒快被她喝完,這會兒酒意上湧,便無所顧忌,緋紅的臉上勾著自嘲的弧度。
聶煜城冇有阻止她喝,偶爾的借酒澆愁也是一種發泄方式。
沈晚瓷拿起酒瓶再想倒酒,注意到聶煜城的杯子也空了,順手給他也倒了一杯。
“喝一杯?”
沈晚瓷端起酒杯,淺淺勾唇,那笑落在任何男人眼中,都會不自覺被吸引。
聶煜城也是正常男人。
意識到自己一時的失神,聶煜城端起杯子正要喝一口時,身後卻冷不丁傳來一聲冷嘲:“她倒的酒,你也敢喝?”
沈晚瓷喝了酒,反應比平時遲鈍,直到聶煜城喊了聲‘荊舟’,她纔將那道充滿譏誚的聲音和本人的臉對上。
她不知道為什麼薄荊舟會突然去而複返?
但她知道,他接下來要說的話……她不想讓聶煜城知道。
沈晚瓷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從座位上站起來,邁步朝薄荊舟走過去,但起身的動作太急,大腦神經在酒意的侵染下變得麻木,她腳步不穩踉蹌著撲到男人的懷裡——
薄荊舟冇有動作,任由女人撞入她懷裡,英俊的臉上淨是冷漠。
沈晚瓷雙腿發軟,不得不抓緊男人的手臂,讓自己勉強站穩。
她有點後悔喝那麼多酒了!
她仰頭看著薄荊舟,用僅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不、不準說。”
嗓音裡帶著不自知的嬌俏與委屈。
薄荊舟下頜緊繃的輪廓冷厲而陰鷙,“怎麼,怕他知道你曾經對他下藥?破壞你在他心目中美好而又單純的玉女形象?”
沈晚瓷皺著眉,麵上露出明顯的不悅,而這份不悅在薄荊舟看來,就是變相默認,他內心的情緒驟然萬般湧動。
然而醉酒中的女人並冇有察覺到他的怒意,反而不耐煩的抱怨:“你不是走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薄荊舟突然似笑非笑:“怪我打擾到你?”
沈晚瓷聽著他這陰陽怪氣的話,眉頭皺了皺,“隨你怎麼想。”
她站穩後鬆開拽著他的手,轉身與聶煜城道彆:“我先走了,剛纔說的話你彆放在心上……下次有時間再請你吃飯。”
最後這句明顯是客套話,但有心之人卻聽進去了。
聶煜城點了點頭,“路上小心。”
“再見。”沈晚瓷轉身要走,對於薄荊舟完全視而不見,從他身側經過時,她眉頭不舒服的皺起,腳步帶了點酒後的虛浮。
這是薄荊舟第二次見她喝醉酒,嫣紅的臉頰和唇瓣,眼神裡帶著點勾人的迷離。
第一次是……
薄荊舟看著女人離去的倩影,薄唇抿緊,眸底深處醞釀著晦暗的色澤。
沈晚瓷下了樓,站在路邊攔車。
現在是打車高峰期,這一片又是高消費場所,目光所及連出租車都很少,更彆說是空車了。
沈晚瓷不顧形象的坐在路邊石墩上,點開手機上的打車軟件。
她眯著眼睛湊近,想看清楚螢幕上顯示的內容,手臂卻被一道大力拽住,將她整個人從石墩上提了起來。
不用看都知道拽她的人是誰,男人身上的氣息強勢且無孔不入,帶著濃重的侵略性。
沈晚瓷的手臂生疼,擰著眉掙了掙,“你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