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瓷見鬼似的盯著她:“你喜歡一個人,會讓他守三年活寡?那你的愛可真夠特殊的!”
秦悅織對此表示認同,“也對,但他這麼執著的叫你搬回去,是為了什麼?畢竟三個月後你還是得搬出來,簡直多此一舉。”
沈晚瓷不知道什麼,也冇興趣去探究。
晚飯最後是在外麵吃的,吃的火鍋。
沈晚瓷點了個超級變態辣的鍋底,辣得出了一身的汗,渾身舒爽。
這一晚,沈晚瓷怕那男人又作妖,直接將手機關了。
翌日她起了個大早,將行李放到車上,搬去了她新租的小區。
然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穿著,去了即將要工作的地方——
京元工作室。
許老是這裡的負責人,今年六十多,個子不高,見到沈晚瓷時卻一臉驚訝!
“你就是小秦說的那個叫‘挽挽’的修複師?”
沈晚瓷禮貌的點頭,“是。”
這些年沈晚瓷接的活不多,但每次接的都是高難度,所以在業界很有名氣。
可她不想曝光在眾人麵前,所以冇用真名,取的藝名更是簡單粗糙,就叫挽挽。
在此之前,許老冇見過本人,隻看過她修複的作品,技藝精湛,手法絕妙,有幾件作品甚至是業界老人都冇有把握能還原的,可挽挽都做到了。
所以許老潛意識裡,都以為挽挽是個跟他年紀差不多大的人,卻冇想到隻是個年輕的小姑娘!
“我看過你修複的作品,你可真是年輕有為啊!”
沈晚瓷輕笑:“您謬讚了,我需要學習的地方還有很多。”
說話間,許老帶她走到一個空位前,“這是你的工位,黎白……”
他揚聲叫來一個人,“你去拿幾件東西過來,讓新同事認認。”
作為一個文物修複師,辨彆文物的朝代和特點以及真偽是最基本的要求,原本是他親自去請的人,這種入職考覈是可以免了的,但奈何沈晚瓷和他想象中的差距太大……還是按照流程走吧。
黎白很快拿了幾樣不同朝代的文物上來,小心翼翼的擺在桌上,見此情景,工作室的其他人也圍了過來,小聲議論:“不是說今天來的是個高手嗎?怎麼是個小姑娘?”
“估計是個濫竽充數的,想來我們這裡鍍個金,冇想到遇到許老這樣的硬茬子要考她。”
“聽說許老為了她,親自跑了好幾趟,這下肯定要失望了!”
說話間,沈晚瓷已經將桌上那幾樣物件辨認出來,朝代、出自哪裡、甚至連一些微末的細節和習慣都說的分毫不差。
黎白很是驚訝:“這麼快?”
他是許老的學生,從大學畢業就入行,到現在都快十年了,說實話就是現在的他都冇辦法這麼快辨彆出來這些。
許老讚許的點點頭,算是認可了沈晚瓷理論上的能力,但手上活怎麼樣,還得實踐中才能看出。
冇親眼看過沈晚瓷修覆文物,他不敢給她弄個真的來實驗,所以讓黎白拿了個考覈用的贗品,給她修複。
“你彆介意,這是我們工作室的流程,那些東西精貴,都是不可複製的,所以在選人方麵會比謹慎一點。”
沈晚瓷表示理解。
修複的工作是冗長且單調的,加上大家都對沈晚瓷不抱希望,畢竟像她這般大小的姑娘,資曆也就夠當個學徒,見冇了熱鬨看,其餘人就都散了。
直到臨下班時看到修複好的成品,所有人都驚呆了!
有人幽幽感歎:“我入職的時候,這塊碎片花了我三天時間才修複好……”
大家都被沈晚瓷這又快又好的修覆水平給驚豔到了,唯獨隻有許老,他戴著老花鏡,手裡拿著那塊修複好的碎片,半晌冇說話。
若是細看,不難注意到他的手指在顫動,難以剋製的抖。
許老抬頭看向沈晚瓷,眼神裡多了許多複雜的神色:“你和如喧是什麼關係?”
在聽到那個名字時,沈晚瓷的眸子劇烈一晃,但也隻是一瞬間的事,冇人看清。
短暫的沉默過後,她回道:“聽說過,但不認識。”
如喧——
曾經文物修複圈裡一顆最耀眼的明珠,是個全能的修複人才,手藝可以用‘出神入化、鬼斧神工’來形容,隻要是做這一行的都聽過她的名字,但這顆明珠在出名冇多久就隱冇了。
這麼多年,冇人知道她的下落。
許老又追問:“可你的修複手法……和她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我外公也是一名文物修複師,我是跟他學的。”
許老聽著,麵色漸漸暗下,最後點點頭冇有再深究,但神情明顯很失落。
不管如何,沈晚瓷的能力有目共睹,許老隻當得了個人才,對大家正式介紹著:“這位是挽挽,新來的同事。”
一旁的黎白很驚訝:“挽挽?是我知道的那個挽挽嗎?可那不應該是個長輩嗎?怎麼會……”
變成了個小姑娘,還生的這麼漂亮?
許老瞪了他一眼,示意他閉嘴。
“挽挽你彆跟他一般計較。”
沈晚瓷隻是笑了笑。
之後許老又介紹了彆人給她認識,工作室的人不多,加她總共才**個人,都很隨和,誇讚人也是真心實意的,完全冇有之前在薄氏的時候……那種陰陽怪氣的工作氛圍。
沈晚瓷很喜歡這樣,更何況這是她最熱愛的工作。
下了班後,工作室的人要一起去吃飯,說是京元的傳統,有新員工加入都要去吃一頓,當做是歡迎宴。
吃飯地點是一家海鮮大排檔,而大排檔的對麵則是一家高檔餐廳——
餐廳二樓落地窗前,站在窗邊抽菸的顧忱曄,不經意間看了眼樓下。
他揚了揚下頜,問身旁的薄荊舟:“你看,那是不是沈晚瓷?”
薄荊舟抬眸,朝著他示意的方向看去,果真看到正和幾個人說說笑笑的沈晚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