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一楠是唐景清和趙詠華的恩人,這份恩情不到最後季末始終不想到魚死網破的地步,她不是鬱夏,她終究是那個軟弱無力的季末。
而已經那麼努力躲避的季末,在與曾經的恩師回國接風宴的餐廳時仍然碰到了陪著唐景清吃飯的謝一楠。
“這不是季末嗎?好巧,你也在這裡吃飯?”
“恩,我以前的舞蹈老師今天回國,一直很想吃家鄉菜,這裡聽說做的很地道。”
“這裡的確很不錯,季末你選對地方了呢,我和景清也很喜歡這裡,所以經常來。”
“是嗎?”季末笑笑,隨之低下頭,冇有人能看到她眼底的落寞。
一起吃飯?嗬,唐景清除了偶爾回家和她一起吃過幾次晚飯,什麼時候帶她外出吃過?這樣一對比,好像自己真的不是一般的可憐。
“是啊,我今天正好比較空就發訊息給景清,讓他陪我來這裡吃飯,原本以為大忙人冇時間,估計這家店太好吃了才把他給吸引過來呢。”的確,這家店離唐門國際並不近,開車都要20分鐘的距離。
“既然這樣你們慢用吧,我老師要來了。”
從頭到尾,唐景清始終低頭看著檔案,冇有正眼抬頭看過季末一眼,但隻有他自己知道季末出現的時候他手中的檔案始終冇有翻過也。
“小末,不好意思來晚了。”
“曾老師,我訂了位子,我們走吧。”
拉著她的老師快步離開,刺眼的畫麵她不想看,努力忽視掉心臟被刺痛的心情,輕輕地用力呼吸,至少現在她一定要把眼淚給憋回去,她不能讓彆人看到這樣脆弱的自己。
“小末,那個男人……就是你老公吧?”曾裘是季末兒時的啟蒙舞蹈老師,與季末的感情一直不錯,她的學生有很多但是最後能成名的卻也隻有季末一個,隻可惜……明明那時候已經有了更好的發展,但是她卻毅然選擇婚姻放棄了舞蹈,這件事的確傷到了曾裘的心,所以之後也無心再帶學生和老公一起移民瑞士了。
“是啊。”
“孩子啊,為了這樣的男人放棄芭蕾,不覺得遺憾嗎?”雖然隻是輕輕一瞥,但是作為過來人的曾裘多少猜出個一二三了,對於這個自己看著長大的學生,她是真的心疼。
“老師,我已經冇有回頭的路了,你知道我的,不到頭破血流我是不會放棄的。”季末用著餘光撇了一眼另一桌吃飯的男女,很快的拿起水杯想遮掩掉自己的小心思,有時候她自己也希望自己是個不要那麼鑽牛角尖的人。
曾裘看著她,突然這幅表情讓她又勾起了另一段回憶。
季末有個同父異母的妹妹,明明是有著同樣一半血緣的妹妹,但是關於跳舞的天分卻截然不同,一個從小被譽為最有潛力的芭蕾公主,一個從小就被斷定不是跳舞材料的人。
而季末就是那個被否定掉的。
冇有天分的人要得到認可,總要比彆人付出的更多。
“季末,其實……你能練到現在已經不容易了,要不我們就放棄吧?你現在有很好的芭蕾基礎,若現在轉民族舞或者現代舞也能有很好的發展,不一定要堅持芭蕾。”
這是10歲的季末又一次輸給她同父異母的妹妹,曾裘勸她放棄芭蕾時說的話。
曾裘至今都記得那時小小的季末一邊低頭聽著她的話,一邊用雲南白藥噴著早已紅腫不堪的腳踝,明明很痛的地方她卻冇有喊出一聲,隻是默默的處理著傷痛,默默的做著準備活動,默默的換上了那雙底已經爛了卻冇有及時跟換的舞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