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生怕沾了彆人的一身汙泥。
這樣的人,怎麼可能輕而易舉地就被林婉晚勾走。
時笙默默在心底給段榆景點讚。
正出著神,當事人的車就在她麵前緩緩停下。
時笙熟練地打開車門坐上副駕駛。
段榆景今日冇有穿正裝,襯衫外罩著馬甲,外搭一件暖駝色薄款長大衣,看起來斯文俊雅。
看到他這副打扮,時笙就猜到他今天冇有什麼重要的會議,難怪這麼早就來問她什麼時候來接了。
“抱歉,讓你久等了。”段榆景說道。
“冇事的,我也纔等了一小會。”時笙心情頗好地曲起手指撥弄車上的小擺件。
一雙圓圓的杏眼彎起來,是很高興的模樣。
段榆景的餘光一直注視著她,冇忍住問了一句:
“今天下午是有什麼事嗎?讓我晚些來接你。”
聽到這話,時笙不由得又想起她和林婉晚之間的事情。
她眨巴了兩下眼睛,心生一計,立刻佯裝為難地說道:
“是林婉晚找我聊天。”
聽到這個名字,段榆景神色淡下來:
“是嗎,她找你說了什麼?”
“就是一些讓我幫她求情的事情……”時笙小聲嘟囔著,“她說阿野都快揭不開鍋了,讓我和你通融通融。”
聞言,段榆景從鼻間發出一聲嗤笑:
“嗬,她自己冇有錢,不能接濟祁野嗎?”
時笙一麵在心底瘋狂點頭說“是呀是呀”,一麵故作遲疑地說:
“我也是這麼想的,但是她說的那麼懇切……”
話音在這猶猶豫豫地斷開。
段榆景瞥了她一眼,深黑的眸子裡盛著叫人看不懂的神色:
“那你要替她向我求情嗎?”
為了表明立場,時笙立刻撇撇嘴,說道:“我纔沒答應她呢。”
“上次的事情,我其實都還冇表示原諒。”
聞言,段榆景輕笑:
“乾的不錯。”
聽到後,時笙手指不受控製地蜷了蜷。
段榆景很喜歡誇她。
昨天時笙就發現了,無論她做了什麼,主動洗碗,幫忙掃地……就算是多吃了一碗飯,段榆景也會笑著說她“乾得不錯”。
時笙被誇的有些忘乎所以,整個人都要飄飄然起來。
是的嘛,她本來就是這麼厲害的。
也就那些不長眼的一直看不到。
時笙隻覺得往日在祁野那受的氣,一瞬間全都釋然了。
她看著窗外飛逝而過的景象,略有些好奇地問道:
“我們現在是要去哪裡啊?”
這明顯不是回段榆景家的路。
段榆景唇畔噙著一抹笑,聲音低沉:
“今天心情不錯,正好朋友新開了一傢俬房菜館,帶你去那裡吃晚飯。”
車輛開過好幾條街道,最終在京市西邊停了下來。
這裡靠近城郊,冇多少行人,城市常見的高樓大廈也很少,放眼望去便是清新的橡樹和路邊花欄裡栽種的各色野花。
不是多名貴的品種,但看著莫名喜人。
那傢俬房菜館便建在路邊,青磚黛瓦,帶著江南地界的溫婉。
從這裡看,依稀能感覺到菜館的後院很大。
時笙透過車窗,好奇地往外麵張望。
她很少來這裡,如今看著那古樸上翹的屋簷,隻覺得自己身上那來自市中心的塵囂都被洗淨了。
段榆景繞到副駕駛那邊,打開車門將時笙扶了下來。
此時已近黃昏,城西地勢高,回頭便能看到那輪傾斜的紅日。
時笙眼睛亮了亮。
她一邊跟著段榆景往前走,一邊小聲說道:
“這裡好漂亮。”
“嗯。”段榆景應了聲,“要是不好看,怎麼會帶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