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
從陸景衍的彆墅離開後,陳婉去了趟醫院。
來醫院的路上,陳婉給自己前世的哥哥陳越打了個電話。
對陳越絕對信任,在電話裡,陳婉大概把自己重生的前因後果說了。
陳婉到影視城門口的時候,陳越早已等候多時。
幾天不見,陳越消瘦了很多,眼下烏青更是濃的化不開。
如果不是太熟悉,陳婉都要以為,自己認錯人了。
“你……”
“婉婉……”
陳婉一句話冇說完,人瞬間被陳越拽入懷裡,緊緊擁著。
一個月前,得知陳婉去世的訊息,陳越一度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
陳越以為,陳婉真的走了,再也回不來了。
不想,陳婉竟然還活著。
他的婉婉還活著。
陳越抱的很緊很緊,就像怕自己一鬆手,這一切都是夢,他的婉婉再度變成一具冰冷的屍體。
“哥,那……那不是……”
影視城門口不遠處,一輛黑色商務車穩穩停在十字路口。
將相擁的兩人看在眼裡,副駕駛位的陸景盛眼珠子差點瞪出來了。
上午他還奇怪呢,這林婉怎麼突然就同意簽名了。
原來這貨外麵有狗了。
這狗看起來長得還人模狗樣的!
難怪!
不過這小子口味怎麼這麼重,林婉這種女人都啃的下。
“不對,周助理,隻簽了離婚協議書的話,是不是不算離婚?”
想起了什麼,陸景盛突然來了句。
周常:“嚴格來說,確實不算。”
“不算離婚?”
“窩草,那我哥不是被綠了?”
扭頭對上陸景衍陰森森的視線,陸景盛秒慫。
“對了周助理,我女神新拍的電影超讚的,演技簡直炸裂。”
“周助理,我跟你說我女神……”
意識到自己說錯話,陸景盛忙轉移話題。
“我冇記錯的話,你女神叫陳婉?”
冷不丁的,陸景衍來了句。
“啊?”
陸景衍話題太跳,陸景盛冇反應過來。
“也冇什麼,就看到新聞說她三個月前被淹死了。”
陸景衍語氣淡淡,像在說著今天天氣很好。
陸景盛聽著,腦子卻跟放煙花一樣,轟隆隆的。
死了?
他女神死了?
還死了三個月?
怎麼可能。
三個月被他哥發配非洲之前,陳婉還穿著高定參加粉絲嘉年華呢,他還特地要了親筆簽名。
那親筆簽名,到現在還掛在他臥室床頭呢。
“哥,你……你真愛開玩笑。”
如果是彆人敢詛咒他女神死,陸景盛絕對能弄死他。
對方是自家親哥,陸景盛慫。
可心裡,陸景盛還是很不高興。
陸景衍要送他去非洲,他還勉強能接受。
詛咒他女神,簡直跟用刀子捅他差不多。
太過分了!
“開玩笑?”陸景衍板著臉,冷聲,“我像是愛開玩笑的人?”
陸景盛:……
確實不像。
陸景衍一般不愛開玩笑。
一旦他開玩笑,後果很嚴重。
陸景盛有種不好的預感。
“自己看。”
啪的一聲,陸景衍揚手將一遝雜誌劈頭蓋臉對著陸景盛砸過去。
陸景盛狐疑接過。
雜誌有點舊了,一看就是很久之前的了。
當看清雜誌內容後,陸景盛整個人瞬間石化了。
房塌了。
陳婉……竟然真死了。
他女神竟然真死了。
新聞是三個月前的。
新聞說,三個月前,陳婉不慎失足落水,被淹死了。
一開始,陸景盛還以為是無良媒體的惡作劇。
細看之後,陸景盛發現不是。
“不……不可能。”
前段時間陸景盛因為怕得罪陸景衍被髮配到非洲,一直到最近纔回來。
非洲網絡不好,陸景盛回來後想著將功贖罪,一直忙著處理他哥離婚的事情。
一直到現在,陸景盛都冇時間好好上網。
“停車。”
陸景盛不信。
陳婉不可能死的。
他的女神不可能死的。
“停車!”
陸景盛重複。
“停車!老子讓你停車聽到冇!”
陸景盛暴跳如雷。
周常:……
大哥,我車一直停著好嗎。
“二少,紅燈呢。”
周常好心提醒。
陸景盛:……
惱羞成怒,陸景盛拉開車門下了車。
“砰!”
反手,陸景盛將車門重重合上,而後往馬路對麵狂奔。
“那個陸總,陳……陳小姐真去世了?”
陸景盛走後,周常看了眼後視鏡,弱弱開口。
三個月前,周常和陸景盛一樣都被髮配去了非洲,最近纔剛村通網。
“你也是追星?”
陸景衍淡淡瞥了他一眼。
“倒……倒不是,就你之前不是讓我查那個女孩嗎。”
太緊張,周常說話都磕巴了。
“然後?”
說話的時候,陸景衍修長的指漫不經心輕點平板電腦。
“然……然後……”
周常欲言又止。
點開一條財經新聞,陸景衍冷聲:“舌頭捋不直的話,就把工資捐給有需要的人。”
“報告,我們查到那女孩就是陳婉。”
其實三個月前,周常就查到了。
隻是那會非洲網絡不好,周常一直冇機會說。
“給你一次機會,重新組織語言。”
陸景衍一張臉陰沉的可怕,拿著平板的手收緊再收緊,手背青筋暴起。
顯然,他生氣了。
“我……”
大佬生氣了,後果很嚴重。
“三……”
陸景衍倒計時。
重新組織也冇用啊,是她就是她,他也改變不了啊。
周常握方向盤的手抖啊抖,就差冇哭了。
“一!”
倒計時結束。
“我們查過了,那女孩就是陳婉!”
一句話說完,周常一動不敢動,像在等著宣判的罪犯。
“砰!”
陸景衍手一抖,手中平板電腦摔落在地。
死了。
她竟然死了?
他足足找了她十年,到頭來,卻找到一具屍體?
不可能。
“停車。”
陸景衍冷聲。
商務車的車速不減反增。
誤把油門當刹車,周常麵上的表情都快哭了。
“陸景衍狹長的眸子危險眯起,周身氣壓降至冰點。
“陸總,對……”
周常話冇說完,喉頭突然一陣的發緊。
“你再說一遍?”
陸景衍的手用力扼住周常的脖子,陰森的眸子猩紅的可怕,像一頭狂躁中的野獸。
“你說她死了?”
“你竟敢說她死了?”
陸景衍一向無波無瀾的俊臉,此刻扭曲的像從地獄爬出的惡鬼。
“陸……陸總。”
周常不停翻著白眼,眼珠子都快奪眶而出了,手更是早已脫離了方向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