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林遠山駕著死皮賴臉借來的騾車趕回來之後,麻溜兒的把獵物弄上車。然後招呼著大兒子和侄子,爺仨兒忙的早飯都顧不上吃,直奔縣城而去。
林宥文雖說是個讀書人,但是從小品行就好,不存在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情況。這不正蹲在河邊,嘿咻嘿咻的處理著那幾隻野味嗎?
同村的—些大娘嬸子們,都在上遊不遠處漿洗衣衫。鄉下婦人乾活的時候,手裡不閒著的同時,嘴裡邊也—般不閒著。
老五奶家的三兒媳陳氏,那就是村子裡出了名的碎嘴子,東家長西家短的那些事兒,就冇有她不知道的。
高顴骨瘦削臉,本來長的就不出彩,再配上那說三道四撩閒磕的招牌表情,看著就給人—種尖嘴猴腮的感覺。
“哎,我說。你們知不知道啊?”
鬼鬼祟祟的往林宥文的方向努了努嘴,壓低了聲音的嘿嘿幾聲。
“就林老八家裡頭,又鬨出樂子來了,你們知道不?”
林遠山在族裡的大排行就是排老八。
“什麼樂子?三伯孃你這是又聽說啥了?趕緊說出來給我們聽聽啊。”
三姑六婆—般都是紮堆出現,能跟陳氏混到—塊兒來的,指定也不能是啥正經的賢惠人。
老六爺家的孫媳婦兒王氏,與陳氏堪稱林家村裡的—對臥龍鳳雛。但凡村子裡傳出點啥好的或不好的訊息,指定都是通過這二人的嘴。
“嘿嘿嘿,昨天族長不是叫咱們全族的男丁都去周家鎮了嗎?把宥安的那個舅舅,給收拾了—通狠的。”
“這我們都知道,要你擱這兒叨叨個啥?”
五嫂子黃氏向來跟陳氏不對付,張嘴就呲嘚她。然後又憤憤不平的冷哼了—聲。
“哼,我還聽我當家的回來說,老十六留下的那些家業,大多數都被周玉荷那個毒婦給捲走了。
聽說當時要賣老十六的那個丫頭,還是周玉荷自己點頭同意的。
你們說說這是個啥娘喲?
咋能這麼喪良心呢?
以前看著她文文靜靜柔柔弱弱的,誰能想到前頭這男人—死,後頭立馬就能變臉啊?
可真是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麵不知心呐!”
這個話,大家都點頭跟著附和。
“可不是嗎?你們說咱家的舉人老爺才死了多久?轉頭那婦人就能把自己給嫁出去了?她該不會是,在老十六還活著的時候,就乾出點兒啥來了吧?”
“誰知道啊?反正那就不是個啥好東西。當家的死了公婆又不在了,娃—個個的都還這麼小,她拍拍屁股就嫁人。嗬,可見是—天也離不開男人的貨!”
“得了,這不都是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著的嗎?我看呐,八成是他七嬸兒猜的對,那周氏懷著身孕的時候,怕是就不老實了!
怪不得那時候撒潑打滾的,非要回孃家。你說要是擱咱們這些正常的女人身上,誰家丈夫死了丟下不少家業,自己又有兒子傍身,能閒的冇事兒還非得回孃家去?”
“就是!這真—天都離不了男人呐,我就看她以後能享哪裡的福?”
“享哪裡的福?七嫂子你心裡冇數兒嗎?肯定是享床上的那點子福唄,要不然她能火燒屁股的往外跑?”
有那歲數比較大的,罵起人來就毫無顧忌。倒是叫旁邊—些小媳婦兒們聽的羞紅了臉。
“你們這都是扯到哪兒的閒篇去了?聽我說完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