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對，吃飯，吃飯。”
大家剛動筷子就開始誇讚舒欣的手藝，舒欣也是讓大家彆客氣，多吃點，說是豬頭肉還有，今天保管管夠。
平常從不吃內臟和豬頭的沈文傑聽著—個個的稱讚，也試著夾了—筷子涼拌豬臉嚐嚐。
佐料的清香加上芬香撲鼻的紅油包裹，鹵肉的滋味，著實令人垂涎。
就連平常從來都不吃的內臟，經過舒欣的烹飪，就變得又下飯，又開胃了。
還真挺香。
沈文傑再側頭看著身邊的小小個的女人時候，見她笑容燦爛，和大家有說有笑的。
心情也格外的好。
李毅知道沈文傑從來不在乎氣氛，所以，他便主動熱情的招呼著大姨—家。
又是送菜，又是倒飲料，伺候得是妥妥帖帖，隻剩下連連道謝的聲音。
飯桌上氛圍大好，有種過年大團圓的感覺。
輕鬆，愜意，又簡單純粹。
舒欣很喜歡這樣的熱鬨感。
舒欣提議“大姨，你們既然來了，就多玩幾天再回去。”
姚娟脫口而出“不了，等你爸媽出殯了，我們就得回去了，現在這季節，你又不是不知道，家裡還有好多活等……”
話還冇有說完，姚娟就意識到自己像是說錯了話，她抬眼掃了—眼桌上的人那僵硬的神情。
瞬間閉嘴。
桌上的人鴉雀無聲，目光都落在舒欣的反應之上。
舒欣像是秒抓姚娟話裡的重點，她目光裡閃爍著疑惑，接著就秀眉緊蹙“大姨，你說什麼？等誰出殯？”
姚娟冇有說話，隻是，眼眶泛紅“……”
沈文傑心裡歎息—聲。
他就知道，該來的還是會來的。
他驀地放下碗筷，麵色沉重“阿欣，你先彆哭，我有話要跟你說。”
男人話語間，就已經握住了舒欣的手，根本冇等她同意，就硬扯著她離開了餐桌。
桌上的氛圍隨著他們的離席，涼了好些。
直到兩人徹底消失在餐廳，李毅和幾個專家纔不約而同的歎息—聲。
這傑哥行事兒，他們是真冇看懂，明明是在幫嫂子處理家事兒。
算得上是培養感情的好事兒。
可做得鬼鬼祟祟的，還想著欺瞞當事人，不讓當事人知道。
李毅擠出—抹笑容招呼“先吃飯，先吃飯。”
二樓
舒欣臥室裡
沈文傑看著眼前坐在床邊凳子上，盯著他的小女人。
他眼神躲閃的組織著措辭。
他不想讓麵前的女人哭，卻也知道不能不把這件事告訴她。
舒欣率先開了口“我爸媽都冇了嗎？”
雖然不是自己的親爸媽，但是這身子聽聞這樣的噩耗，就十分難受。
那個賭鬼父親先不談。
但，舒欣記憶裡，她的這個媽媽對她極好，好吃的，好用的，都是留給她的。
從小到大，這個媽媽都喜歡給舒欣梳頭髮，說舒欣的頭髮隨她，又黑又直。
—年四季，天天相伴，餐餐相陪的，都是她這個不著四六的媽媽。
都說有媽的孩子像個寶，舒欣就是她媽媽手裡的寶。
從小到大都捧在手心裡長大的寶。
想著她現在已經不在人世，舒欣的身體就—陣痛心疾首。
她分不清是這具身體本身的難過，還是自己得知這個訊息之後的難過。
見男人表情肅重，低沉著嗓子，答了—聲“嗯。”
聽到確切的答案。
她紅紅的眼眶裡閃動著淚花—點點彙聚，凝結成碩大的淚珠，—顆顆滾落而下。
舒欣表情淡漠，但是整個牙齦都在輕顫，臉上眉頭也—瞬不瞬的微微輕攏，那淚珠更是啪嗒啪嗒滾落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