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欣的手心冰涼一片,與男人的手相握,隻覺得對方的手,是那樣的溫暖與寬大。
林間清風微動,吹散著舒欣心裡聚在一起的恐懼。
她看到了自己的天,好似又亮了起來。
男人冇有回答女人的道謝,反而詢問“你還能走嗎?”
他吐字清晰,像帶著曙光一般,帶著讓人安心的力量。
讓舒欣放鬆不少。
舒欣抿唇,低低的應了一聲“應該可以。”
舒欣的語色含嗔,言語真摯,攜帶著破碎感十足的笑容。
隻是簡單普通的應答,就讓沈文傑一時間有些恍惚失神。
舒欣的長相十分水靈。
遠山眉黛,一雙含情脈脈的桃花眼,鼻梁精緻高挺,唇若煙霞。
哪怕此時頭髮已經臟亂不堪,臉上殘留著被調教的巴掌痕跡,也難掩姿色。
沈文傑在人群裡瞧著,是覺得這女的好看。
可是近距離相看,她的美更加明顯。
隻是,現在的她,著實狼狽了些。
男人輕咳一聲,提議“那,跟我走吧。”
麵對眼前帥氣男人的邀約,看他出手又十分闊綽。
舒欣便知道,這大概可能應該就是自己唯一能逆天改命的機會了。
這根救命稻草,她一定得緊緊抓牢了。
她根本冇有絲毫猶豫就應了“好。”
男人見她如此輕易的就答應了,有些赧然。
彆人都說他無惡不作,人人都怕他,懼他,甚至平時有些人看見他,都要繞道走。
生意場上,大家聽他名字都聞風喪膽。
而這女人,就這麼輕易答應了和他走……
男人的淚水戛然而止,一雙微紅的眸子盯著狼狽的舒欣,語氣有些發冷。
他警示“我可不是什麼好人,你可要想清楚了,到底要不要跟我走?跟我走,可就是我的人了。”
對於男人而言,今日不過是良心發現的一次善意之舉。
不過是他不忍心好好的女孩子被人糟蹋了而已。
舒欣揚起一雙哭腫的桃花眼,嗚咽“我冇有地方可以去……”
她的聲音很小,卻惹人憐愛。
就像是個被人遺棄的孤兒,無家可歸的流浪狗……
她柔弱可欺的模樣繾綣著無儘的委屈,看得沈文傑一陣揪心。
他心窩子,因為女人無助的言語扯得生疼生疼的。
好似今天不把她帶走,就犯了十惡不赦的大錯。
他心底咒罵一聲:媽的,真是見了鬼了!
男人伸出了自己的手臂,眼神示意舒欣搭上來相扶,沉聲“既然無處可去,那就走吧。”
舒欣抬眸,看著眼前的手臂,知曉了男人的意思,感激的道了一聲“謝謝。”
便將手搭在男人小臂之上。
男人的手臂結實有力,彷彿全是腱子肉,是那般剛硬,握在手裡哪怕隔著襯衣都能感受到他的溫暖。
猶如今日的暖陽,透著希望的溫度。
隻是剛站起身,舒欣就發覺自己的褲子實在是損壞得厲害,說是被大卸八塊都不為過。
隱隱約約還能看見裡麵那粉紅色的內內了……
她窘迫……
而身旁整整高出她一個頭的沈文傑,隻是瞟了一眼她的窘況,就立馬撇過頭。
把目光落地彆處。
好似他什麼都冇有看見一樣,避免著兩人的尷尬。
隨即又覺得這樣不行。
他命令般的語氣說了一句“你在這兒等我一下!”
“……?”
沈文傑話音剛落,便走向那幾個暈在地上的男人。
舒欣看著步履匆匆的男人,透著這襯衣西褲,勾勒出男人高峻挺拔的身材。
寬肩窄腰,背脊挺立,儀態頗佳,加上他那手臂上的肌肉的詮釋,說不準身上還有腹肌。
他很高,舒欣感覺,這男人比自己最少高了一整個頭的高度,可她現在,最少有165左右的身高。
她猜想,這男人至少有190,說不準還得往上。
隻是他言語淡漠生冷,想來脾氣應該不算好。
但他有顏,有錢,想必跟著他,比自己單獨闖這陌生地方強。
舒欣看見他脫下了一人的外套,匆匆又折返回來。
想都不用想,應該是給自己遮羞用的。
果然,男人回來,三下五除二的便將彆人身上扒下來的衣服幫舒欣圍係在麵前,遮擋了舒欣麵前的窘況。
動作有些粗魯……
男人好似冇有很多耐心,剛幫舒欣繫好衣服,就言“走吧。”
舒欣立馬將手搭上了男人的手臂,好似深怕男人就這樣扔下她走了。
隻是舒欣走了兩步,因為腳上到處都是傷,又冇有穿鞋,現在隻覺得鑽心的疼。
“嘶~”
沈文傑看著女人疼得皺眉,再低頭看了一眼舒欣的腳,他滿臉嫌棄,吐槽“女人真是麻煩!”
雖然沈文傑嘴裡嚷嚷著,但是行動卻很是迅速。
男人放下了托女人的手,一把就將舒欣攔腰抱起。
舒欣身體突然的騰空感,讓她驚撥出聲“誒!”
隨即下意識的伸手,摟住了男人的脖子。
那一刻,兩人的肢體都有明顯的僵硬。
好似,男人覺得懷裡的女人有些燙手,他從冇有如此近距離接觸過一個女人。
現在讓一個女人窩在自己的懷裡,他覺得有些奇怪。
但是抱都抱了,也總不能把人扔了吧,他解釋“我隻是覺得,你的腳傷了,這樣回車上快一些,可不是想占你便宜。”
男人下意識的繃緊神經,冇有看懷裡女人一眼。
主打一個目不斜視。
“哦~謝謝。”
舒欣也覺得摟男人的脖子,好像有些唐突。
她從小到大,是第一次和一個陌生男人如此近距離相處。
通過她的角度瞧著抱她的男人,隻見男人睫毛根根分明,又粗又直,就像那漫畫裡的睫毛精一般。
他皮膚不算很白皙,屬於健康的小麥肌膚,在這春日的暖陽裡,像是鍍上了一層金光。
這一刻,在舒欣心裡,這男人就是自己的再生父母。
而且,他長得過於好看,又挺有錢,彆說,還挺符合她擇偶的標準。
隻是,這樣的優質男人,怕是身邊會有不少的鶯鶯燕燕吧。
舒欣不是個社恐,也算不上是個溫柔的女孩。
但或許是剛纔受了不小的驚嚇,加上現在身上衣服實在不堪入目,所以在男人的懷抱裡,她顯得特彆的乖巧。
也不說話。
男人步伐穩健,抱著舒欣竟也不覺得吃力,甚至十分輕鬆。
對他而言,這女人很輕。
他將舒欣抱回車上,安排到後座,就聽見那自稱大哥的人數到了100。
那大哥拿著錢摸了又摸,看了又看,確認不是假鈔,這纔去將舒欣的戶口本遞給小李。
小李接過,提醒“從現在開始,這姑娘就跟你們沒關係了。”
油膩男爽笑一聲“當然!”
隨即,他走到車旁,朝車裡被外套裹得嚴實的女人看了兩眼,又看了兩眼車邊站著的傻大個,玩味的笑了。
沈文傑一把扯關車門,整個人將車窗堵的嚴實,阻擋了油膩男看舒欣的動作。
他眸光像是淬了冰刀,一臉不耐煩“你可是還有事?”
大哥立馬搖頭,笑的猥瑣“冇有冇有!那你好好玩!哈哈哈……”
說罷,便將那錢揣進兜裡,朝著那幾個暈倒的兄弟而去。
而沈文傑目光不善的看了那男人兩眼“小李,開車,回家。”
“好勒,傑哥。”
小李上車,就看見平時都隻坐後座的沈文傑,今日想都冇想就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上。
李毅冇敢置喙。
反倒和身後剛被救下的女人打起了招呼“姑娘,你今年多大了?”
舒欣抬眸,脫口而出“二……”
二十五的話語哽在喉嚨。
想起腦海裡的記憶,搖了搖頭“十九,我今年十九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