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來的顧少荀看這多對一的架勢深感不妙,正欲開口之際……
蘇梨淺嘴角清淺一笑,湧上一抹不屑的神情,“我怎麼不識好人心了?開醫館,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該被唾棄?
無人能救治長公主的情況下,那太子妃的意思是我應該袖手旁觀,對長公主不管不顧唄?
你願意衣來張手,飯來張口那是你的選擇,我如何跟你有關係嗎?王府的事,晉王爺都不說什麼,輪得到你指手畫腳嗎?”
“你……”
柳暮煙手指著蘇梨淺,氣得眼珠子都要瞪出來,厚厚的脂粉下,那張嫵媚張揚的小臉上儘顯扭曲之意。
就在她正要訓斥之時。
玉公公幾聲高尖細的聲音響起。
“皇上駕到!”
“皇後孃娘駕到!”
隻見。
慶安帝身著一襲龍騰圖案明黃色的長袍,劍眉入鬢,鷹眸生威,神態威嚴地走了進來,身後跟著雍容華貴的皇後。
“參見皇上!”
“參見皇後孃娘!”
眾人紛紛跪下請安見禮。
“都起來吧!”慶安帝氣勢威嚴,眼睛迅速掃過人群,大手一揮,示意眾人起身。
他雙手背後,逐一盯著立在原地,一張張恭恭敬敬的臉看個仔細。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是誰說的?”
蘇梨淺不疾不徐走出人群,俯身行禮,“回皇上,是兒臣。”
“皇上,這便是一月前晉王新娶的王妃!”皇後在一旁溫聲細語提醒。
皇後說完,又慈眉善目地轉過頭,看向蘇梨淺,“晉王妃,你該稱父皇的!”
“是,謝母後提點,兒臣記下了。”
慶安帝又將蘇梨淺從上到下仔細打量一番。
眼前的女子一襲淡紋散花水霧粉色長裙,美人髮髻上配以簡單款式羊脂白玉簪。
膚若凝脂,吹彈可破的小臉儘顯清新脫俗的氣質,那雙好看的桃花眼劃出柔美清淺的眸光。
“你就是從長公主那裡掙了三千兩銀票的晉王妃?”
“回父皇,正是兒臣。”
“要三千兩的底氣來自哪裡?”
“至少長公主如今還安然無恙地生活在長公主府,這便是底氣吧!”蘇梨淺眼神不躲不閃,不卑不亢地說。
“倒是個口齒伶俐的女子。”
說罷,慶安帝轉身在上首位置落座,一揮手示意眾人按序就座。
蘇梨淺走到晉王府宴桌位置,從容不迫地坐了下來。
“今日是一年一度的賞花宴,想必大家方纔都看過禦花園內的牡丹花和芍藥花了。
今日,禦膳房特意用牡丹花做了牡丹酥,牡丹花羹,和牡丹鮮花餅。既是家宴,各位就不要拘謹了。”
慶安帝說著,便拿起一塊牡丹酥放進嘴裡咬了一口。
“花香四溢,回味無窮啊!”他連連點頭,讚不絕口。
皇後也從碟子裡拿起一塊牡丹酥,未來得及細品,便迫不及待地說道,“確如皇上所言,口感細膩,百吃不厭。”
彼時,底下眾人這纔敢拿起來品嚐。
蘇梨淺拿起一塊,咬了一口,這種東西在前世她吃過,此時並冇有覺得有多新奇。
“太子妃覺得這用牡丹花做成的吃食如何?”皇後問。
“回母後,口齒留香,兒臣覺得甚好。禦花園裡牡丹與芍藥爭芳鬥豔,但說用於吃食上,芍藥卻一般不能輕易做成吃食,而牡丹卻可以,兒臣倒是認為牡丹永遠更勝一籌。”
柳暮煙說完,眼眸一轉,瞥向蘇梨淺,眼神裡泛著得意之色。
蘇梨淺餘光瞄到柳暮煙沾沾自喜的樣子,她隻是不動聲色地端起牡丹羹品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