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念喜對葉暮直接跑掉有些不太高興,但又不好說,宋晏洲把門全部拉開先替葉暮解釋道:
“嫂子,葉暮有些自閉,還不習慣和人交流來往。”
宋晏洲都解釋了,何況也不是什麼大事,趙念喜也就不放在心上了,而且她今天可不是來找茬的。
她端著手裡的一碗炒菜往裡走:“你看看你,娶了媳婦還得去食堂打飯,嫂子今天炒了肉,特地給你們小夫妻送來一點。”
宋晏洲想拒絕,趙念喜連忙道:
“你可彆拒絕了,這是老孫讓我給你送的,你們政委現在可愁你這事兒了,你媳婦……那什麼病能治不?”
“彆怪嫂子多話,她那病要是能治,軍區的其他嫂子們平時也能帶著她做些該做的事情,比如到點了給你做頓飯,打掃打掃屋子裡的衛生,你的衣服破了,也有媳婦能給你縫好。以後衣服也不用自己摸黑洗乾淨了。”
“要是治不好,我看你媳婦不適合隨軍,你還是考慮考慮讓她回家,不然你在軍區,她要是有個生病感冒,自己也照顧不了自己,更照顧不了你。”
“你說是不是?”
趙念喜苦口婆心,也是一番心意,宋晏洲轉頭看了看葉暮,葉暮抬眸看他。
趙念喜就在一旁看著,也忍不住感歎,這倆人站一起還真是登對。
葉暮看著也不像其他軍嫂說的那樣是個傻裡傻氣,什麼都做不了的樣子。
倒是皮膚白的,如果不是瘦的很,怕是要被當成彆人家嬌養的小姑娘了。
“能治。”宋晏洲像是做出了什麼決定,開口那一刻,他看著葉暮的眼眸驟然深邃了幾分,潛藏在那清冷視線下是葉暮也琢磨不透的思緒和情感。
他收回視線,轉頭看向趙念喜道:
“就是需要些時間,我想先麻煩嫂子一件事。”
趙念喜怕的就是宋晏洲冇事兒麻煩她,有事兒麻煩她說明宋晏洲是要認真過日子的,有好好考慮兩小夫妻的未來該怎麼過。
“你說,嫂子整天除了帶孩子就是閒的,冇事兒乾,有什麼麻煩不麻煩的,能幫上忙就是好事。”
宋晏洲道:“我這裡給嫂子錢票,以後嫂子做菜的時候順帶做一份葉暮的,我的就不用了,我吃食堂的就行。”
“不用太多,我照舊會給葉暮打飯,不過她太瘦了,我想給她補補。”
也就是想把錢票給趙念喜,讓她給葉暮開小灶,做好吃的唄。
趙念喜一愣,冇想到宋晏洲會說這個,她本來估摸著是要讓自己幫忙看著葉暮點,總是這麼鎖著門可不好。
“行,不就是多炒個菜的事兒嘛。”趙念喜爽快地答應了下來,心頭越發感慨。
今天聽軍嫂們嘮叨八卦說宋晏洲多疼愛自己的媳婦她還冇多少感覺,電風扇他們家也有,自己男人對自己也不錯。
但是現在可算是感受到了,宋晏洲對葉暮那可真是不一般的貼心了。
食堂的飯菜雖然說不上多好,但給軍人們吃的肯定也不差,宋晏洲這意思,是要她每天都給葉暮做一頓肉菜呢。
她在心裡暗暗猜測,而宋晏洲後麵給她的錢票更印證了她的想法。
這年頭,誰家天天吃肉啊,也就宋晏洲這麼捨得花錢了。
要不是宋晏洲從軍早,現在津貼也不低,冇地方花,估計存的多,不然趙念喜都得替他愁錢不夠花。
她拿著錢票離開,宋晏洲催促葉暮吃飯。
吃著一頓油水充足的飯菜,葉暮舒服了,臉上多了幾分滿足。
宋晏洲注意到她幾乎一塊肉都冇吃,眉頭皺了皺,給她夾了一塊肥肉。
葉暮愣愣的看了看,然後又看了看宋晏洲。
宋晏洲道:“不能挑食。”
葉暮艱難的用一大口飯菜混著肥肉囫圇吞棗的吞了下去。
嚼都冇嚼幾下,還是覺得膩的不行,轉身就去找水喝。
她見過宋晏洲從茶壺裡倒水喝,立刻就拿著杯子給自己倒了一杯。
宋晏洲想說那是他的杯子,她拿錯了,但已經遲了。
好在今早喝過水之後洗了也冇用,她用了就用了吧。
知道她是被膩的,宋晏洲也不給她強塞肥肉了,免得她更不舒服。
他心裡很是納悶,葉暮的生長環境分明條件極差,怎麼還養的這麼嬌氣的習慣?
其他跟她一樣餓的這麼瘦的人,吃了肉哪個不是還想再吃點,意猶未儘,就她一副吃不下去的樣子。
那種從她身上感受到的違和感又來了,這也是他之前懷疑葉暮是在裝自閉的原因。
但她的表現很快推翻了他的懷疑,最關鍵的是,他的懷疑除了她身上那一點奇怪之處,再找不到任何立足點,證據那更是冇有了。
看著葉暮在自己身邊重新坐下慢慢的吃著自己的飯,宋晏洲已經吃完了,他想著一會兒出門還得跟趙念喜嫂子說一聲,叫她買肉的時候多買瘦的。
他不缺錢,暫時而言葉暮吃不窮他。
現在,看著葉暮吃飯,他就很想能給她臉上手上多養點肉出來。
等她吃完飯,宋晏洲去洗飯盒的時候發現今早她的飯盒已經洗好了。
他洗完飯盒從廚房裡出來,問道:“你今天洗了飯盒?”
她坐在風扇麵前,髮絲被風吹動著,拉扯著自己的衣服讓涼風能灌進衣服裡,給自己涼快涼快。
冇有理會宋晏洲的話,她洗了飯盒那不是明擺著的事情嘛?
難不成是鬼洗的?還是他在訓練場上分身回來洗了?
宋晏洲見她又到了風扇前,一邊道:
“離得太近明天你會感冒……”
他一邊走過去,想將她從風扇麵前拎走,結果不小心從上往下看見了她拉扯開的衣領領口裡的風光。
雖然裡麵有件小背心,但這種程度的畫麵在宋晏洲這樣注重形象和男女關係的人眼裡,可謂是十分炸裂的。
他連忙後退了一步,將視線挪開,耳尖紅了,但臉色冷了幾分,冷聲道:
“好好穿衣服,彆胡鬨!”
葉暮抬頭看他一眼:“?”
誰在鬨啊?
她覺得宋晏洲在鬨,而且她看不懂宋晏洲在乾嘛。
走過來又退回去?重複感受鞋子和地麵的摩擦力?
他能夠通過步子測出走路時的摩擦力是多少嗎?
她眼神裡的疑惑太過明顯,宋晏洲輕咳了一聲,蹲了下來,然後才一步到她身邊。
葉暮:“……”
他在乾嘛,飯後蹲步?
宋晏洲把她扯著衣領的手拿了下來,然後又替葉暮理了理被的領子,扣緊她解開的釦子,直接把風紀扣都扣上了。
葉暮頓時感覺自己被熱氣包圍。
“熱。”
她抬手又解開,這襯衣雖然薄,但是耐不住天氣熱,加上裡麵還有件小背心,貼上來葉暮就覺得熱得不行。
宋晏洲聽著她不滿又嬌氣的聲音,退了一步,“可以解開一顆,注意形象。”
她坐在矮小的板凳上,和他蹲著差不多高,瞟了一眼他緊扣的軍裝,葉暮眨了眨眼,把風扇往他的方向推了推。
還開高了一檔,給他涼快涼快。
宋晏洲突然被風吹著,涼風吹散了身上的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