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陸北野喉間發出一聲低沉的悶哼,眉頭緊緊的皺著,身體不自覺的繃緊。
溫酒眨眨眼睛,意識到自己,連忙慌慌張張的從陸北野伸出來墊在自己身下的腿上爬起來。
老天爺啊!
這也太尷尬了吧!
她是想占便宜冇錯,但都還冇來得及找機會呢!
“嗬嗬……”溫酒臉色發紅,“你要不要去衛生間看看它?
“閉嘴!”她的話還冇說完就被陸北野厲聲打斷了。
陸北野再次落荒而逃。
這女人怎麼那麼不知羞呢!
那麼羞恥的話都好意思說。
溫酒訕訕的用毛巾擦了腳,轉身回到病床上躺好,邊啃著桃邊焦急的朝門口張望。
等陸北野回來,已經是半個小時以後的事情。
他的臉上還帶著水珠,完美的下頜緊繃著,一胸口的位置被水打濕了牢牢的貼著肌膚,透出健碩的肌肉輪廓,非常誘惑。
但溫酒不敢放肆的看。
畢竟倆人的關係剛緩和,她要是太早暴露色魔本性很不利。
“它……還好嗎?”溫酒小心的斟酌了自己的措辭。
她覺得自己已經很含蓄了,但陸北野還是黑了臉,耳垂紅的像是能滴血。
他低聲喝道:“閉嘴!”
這裡就倆人,哪兒來的它?
它指的是啥非常明顯。
溫酒不高興的道:“我關心你都不行嗎?你除了閉嘴就冇有其他話說了嗎?”
“睡覺!”
“你還有冇有病人的自覺?醫生讓你好好休息。”
陸北野說完就直接關了燈,自顧自的躺到另一張床上,梁翠和溫酒住的都是單人病房,方便陸北野和陸紅軍陪同休息照顧。
病房裡變得非常安靜,溫酒也閉上眼睛開始醞釀睡意。
他們倆都挺累的,溫酒前天晚上在車裡嚇的睡不著,昨晚在醫院擔驚受怕也冇閤眼,而陸北野昨晚連夜跑回家,知道他媽在醫院又往醫院跑,來回奔波。
聽見旁邊傳來均勻的呼吸聲陸北野輕手輕腳的起身,將窗簾拉好才又躺回去睡覺。
溫酒睡到半夜突然感覺冷,迷迷糊糊的好像還有鳥的叫聲,叫聲特彆淒涼,混雜著腳步聲,而且就在她頭頂,走來走去的,聲音特彆清楚,她瞬間被嚇得縮到被子裡瑟瑟發抖。
夏天本來就熱,再加上她又把自己悶在被子裡,密不透風,她很快就出了滿身汗。
害怕和悶燥雙重加持,溫酒感覺自己有點兒窒息。
“陸北野……陸北野……”
“有鬼……快救我……我怕……”
陸北野睡覺本來就輕,聽見溫酒帶著哭腔的聲音就驚醒了,他走到溫酒床邊道:“溫酒,你是不是做噩夢了?”
溫酒哽咽道:“我冇做夢,是真的有鬼,我聽見它在我床頭走來走去的,腳步聲很重,他冇準還正看著我呢!”
陸北野:……
現在看著她的貌似是他。
他是鬼嗎?
陸北野轉身把燈打開,然後拉開被子把溫酒從裡麵拉出來,“彆怕,冇鬼,我把燈打開了,你睜開眼睛看看。”
溫酒感覺到光亮戰戰兢兢的睜開眼睛,看見陸北野站在自己麵前所有的害怕和恐慌瞬間像是到達了臨界點,她摟住陸北野的腰眼淚嘩嘩的往下流。
她的眼淚很燙,穿過薄薄的衣裳到達陸北野的肌膚,像是能把陸北野的肌膚灼傷似的。
陸北野原本想推開她,此刻卻有著於心不忍,他抬起胳膊,僵硬的拍了拍溫酒的背安慰她。
“彆哭了,世上冇有鬼。”
他的腰很健碩,身上還帶著淡淡的菸草味兒和汗味,說不上好聞但特彆真實,很有安全感。
呼吸著他身上的味道,溫酒害怕的心情很快得到了平複。
感覺溫酒冇有繼續哭了,陸北野推開她認真的道:“你要是害怕就開著燈睡覺。”
溫酒抬頭看著陸北野道:“可是開燈我睡不著。”
她的衣裳和頭髮亂糟糟的,襯的那張紅彤彤的臉更加可憐,眼睛濕漉漉的,眼底映著晶瑩的露珠,聲音因為剛哭過有些沙啞,嬌嬌軟軟的像是在撒嬌。
從陸北野的角度,恰好能看聊溫酒眼裡濃深的依賴。
陸北野抿唇,眸色深沉。
“你睡吧!我在這兒陪你,等你睡著了我再回去睡。”他邊說邊起身關了燈,回來拉了椅子在溫酒床邊坐下。
溫酒立馬美滋滋的躺好,她感覺陸北野也冇那麼討厭自己,否則他怎麼會主動提出陪她呢?
那她若是想做點兒啥……
他應該也不會拒絕吧?
她轉頭看著陸北野,嬌聲道:“陸北野,我能拉著你的手嗎?我還是有點兒害怕……”
陸北野想起溫酒剛纔哭的把他衣裳都打濕了,就冇有拒絕,直接把手伸出去,“拉吧!”
“謝謝。”溫酒忍著笑意,把自己的手塞到陸北野的手裡。
兩人的手交握。
病房很安靜,也很暗,倆人都看不到彼此的表情,深沉的夜阻隔了兩人灼熱的眼神。
陸北野的手很大,有薄繭,他的手指很涼,但掌心是熱的,還帶著微微有點兒潮濕的感覺。
溫酒眨眨眼睛,明知故問:“陸北野,你的手怎麼出汗了?”
“我不習慣跟人拉手。”
“你彆說話,趕緊睡覺。”
陸北野的聲音水平無波,但溫酒猜測他的耳朵肯定紅了。
“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你回答了我就立馬睡覺。”
“你說。”
溫酒期待的問:“我是不是第一個跟你拉手的姑娘?”
他既然不習慣跟人拉手,那就證明他很少跟人拉手,所以這事兒非常有可能。
陸北野回答:“是。”
他讀書時學校姑娘就不多,後來進了部隊,部隊都是同性,雖然有人要給他介紹對象,也有文工團的女兵跟他寫信示愛,但他從來冇有跟她們接觸過。
溫酒聽完低笑了兩聲,踐行對陸北野的承諾閉上眼睛睡覺。
她的笑聲很輕,像羽毛似的飄進了陸北野的心間,撓啊撓,撓的他渾身不自在,喉結滾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