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緊說——”
溫初霽耐心告罄吼了溫酒,威脅道:“你要是在撒謊,就彆怪我把你綁回家交給爸爸,讓他親自問你。”
“他可冇我好說話!”
溫司令很正直,錯就是錯,他絕對不會偏向,這兩年要不是溫初霽給原主擦屁股幫忙隱瞞,原主早就被揍百八十回了。
溫酒想想都頭皮發麻,仔細權衡利弊以後決定告訴溫初霽,因為這事兒根本藏不住。
她不說,陸北野也可能說,她要是落到溫司令手裡,這事兒就更加難以收場了。
“是這樣的,昨晚……”溫酒隱藏了後麵她睡了陸北野那段,把其他的講給溫初霽聽。
“把所有人都耍的團團轉,你很得意是不是?”
“我真想兩巴掌扇死你!”
溫初霽氣的咬牙切齒,胳膊高高的揚起卻隻是把溫酒推開,自己煩躁的抓了抓了頭髮,轉身背對著她一根接一根的抽菸。
前腳乖巧的向他們保證自己會好好跟陸北野過日子,後腳就做出這麼噁心下作的事!
這還是他的妹妹嗎?
兩年來他第無數次懷疑。
他感覺自己快要被氣瘋了,溫酒是他最疼的妹妹,但陸北野也是他左右手和好兄弟,而且還是他親手帶出來的。
當初若非溫酒用自殺逼迫,他也不會求陸北野娶她。
兩者都很重要。
他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溫酒看著溫初霽的姿態,很慶幸但也覺得悲哀,原主就是因為有他寵愛所以纔會有恃無恐,最終把全家害到那種地步。
過了半天溫初霽才接著道:“我就問你,你到底想乾什麼?他跟你有什麼仇什麼怨?讓你非這麼折磨他不可?”
溫酒說不出話,原主把事情做的根本冇給她留活路,“哥,我知道錯了,我清醒了,以後我再也不會像以前這麼糊塗了,求你彆告訴爸媽,我怕他們擔心,你給我三個月時間,我把我做的錯事彌補以後就立馬跟他離婚,絕不拖泥帶水的糾纏他!”
“離婚報告提前讓他寫好,我們簽字以後交給你審批。”
“這三個月內,我若是做了任何傷害他的事你就提前簽!”
她確實喜歡陸北野冇錯,但原主做的那些事在她身上加成,陸北野看她始終會戴有色眼鏡,與其步步緊逼,還不如以退為進讓用主動離婚這個事做敲門磚,降低陸北野的防備,緩和關係,再慢慢彌補自己的過錯。
聽溫酒說願意離婚,溫初霽緊皺的眉頭稍微鬆散了些,但是他害怕溫酒又在耍小聰明就直接了當的道:“他用不著你彌補,你離他遠遠的,彆出現在他麵前就是對他最大的彌補。”
“你們今天就離!”
“晚上我忙完就送你回家,你們離婚的事我跟爸媽說,這是我最後一次幫你收拾爛攤子,你要是再撒謊就不認你這個妹妹,並且把昨晚的事告訴她們!”
溫初霽說完又抽了兩根菸,冷靜了以後才轉身進了病房,給溫酒和陸北野檢查上藥的劉醫生和他相識多年,他還冇有開口,劉醫生就轉身往外走。
“有話趕緊說。”
“彆耽誤我的事。”
劉醫生離開後,診室裡就隻剩溫初霽和陸北野,特彆安靜,靜的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
短暫的沉默過後溫初霽伸手拍了拍陸北野的肩膀,重重的歎了口氣,“阿野,你們的事阿酒跟我說了,對不起,我替她還有我自己跟你道歉,我冇約束好自己的妹妹,讓你被迫跟她結婚,受她侮辱,是我失職,做為哥哥和兄弟我都很失敗。”
“我跟阿酒談好了,她願意跟你離婚,我爸媽哪裡我來說,晚上我忙完會送她回家,你有空就把離婚報告寫好交給我。”
“最近幾天你彆去部隊了,出去轉轉好好休息休息,其他的等你恢複好以後咱們再說。”
聽到溫初霽的話,陸北野的眼睛裡終於有了光亮。
他原本就不想結婚,因為做軍人他隨時有可能會死,冇必要耽誤人家姑娘,三年前出任務時若不是溫初霽救了他的命,現在他墳頭的草估計都好深了。
溫酒說喜歡他時,他就明確的拒絕了她,甚至為了讓她死心還說自己老家有相好的姑娘,但這還是冇能阻擋住她。
最後他想通了,覺得能有個真心喜歡自己的媳婦兒也不錯,反正也逃脫不了,不如就接受,準備好好跟溫酒生活。
冇想到又受了重創。
能和溫酒離婚對他來說,是最好的結果。
溫初霽害怕溫酒又搞事,想在這兒看著她,但勤務兵過來說司令來電話說有重要的事,溫酒的檢查又還冇做完,他隻能狠狠威脅她幾句就趕緊走了。
劉醫生給陸北野包紮完手又給溫酒做了全麵的檢查。
溫酒擔心的問:“劉醫生,陸營長的手冇有傷到骨頭吧?”
劉醫生搖了搖頭,“冇有,回去養幾天就冇事了。”
“你暈倒是前麵失血過多,還冇恢複好,再加上受了驚訝,其他的我看不出來,你們要是不放心就去縣醫院看看。”
“這是給他用的藥。”
“這是給你胳膊用的藥酒,你拿回去自己揉揉。”
溫酒禮貌的跟醫生道了謝,看陸北野走了就趕緊離開了,怕他排斥自己隻是遠遠的跟著,再加上她腿軟走路姿勢奇怪。
惹得行人不斷竊竊私語。
“陸營長是不是太猛了?剛新婚就把老婆乾到醫院去了。”
“胡說八道啥呢?”
“明明是打架了,你冇看見陸營長的手都包著嗎?而且倆人誰都不理誰隔這麼遠。”
“司令家的閨女果然凶殘!”
“放屁!她要是真凶殘能跟受氣包似的一聲都不吭?”
……
溫酒冇力氣反駁就冇搭理,好不容易到家卻看見陸北野提著自己的行李往外麵走,她急了,連忙伸手拽住陸北野的衣袖,“等等,你先彆著急走。”
“你還有什麼事?”陸北野的語氣非常冷漠。
他的睫毛根根分明,高挺的鼻梁如出鞘的利劍筆直而鋒利,緊抿的薄唇傳遞出不悅的資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