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抱歉早上耽誤了您的時間，對於兼職我們有了更合適的人選，如果下次有需要我會提前通知您的………………”
看到這裡之後，垂下眼皮的男人默不作聲，渾身氣勢猶如被凍住的河流，又冷又僵。
“怎麼了這是？”沈清源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覺得周圍的氣氛瞬間冷凝了下來，還以為是他不小心又戳到沈榆川的雷點了。
沈榆川已經冇有心情接話了，連一向挺直的肩膀都垮了下來，他抿著唇手指在鍵盤上敲敲打打，幾個字打了又刪，刪了又打，最後隻發了短短一句“沒關係。”
陸梨歡這邊也覺得很抱歉，她原本是有意招聘沈榆川才交換聯絡方式的。
但冇想到之前幫助過她的舍友突然聯絡上她，問能不能去她店裡工作幾個月。
陸梨歡剛剛開始做美食博主時，剪輯拍攝腳本，很多事情一個人忙不過來，都是這兩位舍友忙前忙後地幫了她不少。
於情於理陸梨歡都拒絕不了，隻能婉拒沈榆川了。
看到對方善解人意的一句“沒關係”，她心裡過意不去的感覺才稍微好了些。
又態度誠懇地解釋了好幾遍原因，生怕會讓沈榆川覺得她早上盤問那麼多是在耍他。
“謝謝你的理解~”陸梨歡發了這句話作為結束語，然後手指動動又將聊天記錄翻了上去，然後看著聊天框神遊天外。
他在網上聊天時，話好像也不多？
總共就給她發了三句話，一句名字，兩句沒關係……
而且最後一句沒關係，她硬是從冷冰冰的螢幕和方方正正的字體中品出點失落的意味。
好像能看到身影高大的男人此刻就站在她麵前，眉眼黯然垂下，語氣低啞地輕聲說著沒關係。
“喲嗬？梨梨給你發什麼了？給你看得失魂落魄的？”沈清源撐著下巴目光瞥向他沈榆川手上的手機。
原本還幼稚地向他暗戳戳炫耀的沈榆川倏地站起，心煩意亂瞪了眼看好戲的沈清源後轉頭悶不做聲地往樓上走。
步子邁地又快又急，上樓時還能聽到踩出來的啪嗒啪嗒聲。
一聲聲，時快時慢，時輕時重，就像他此刻的思緒一樣亂。
他聲音沉悶地回了沈清源一句“冇有合作，冇有下次見麵。”
沈清源看著他孤寂落寞的背影搖搖頭“剛剛還炫耀著一起吃早餐呢，現在又跟吃了槍藥一樣。”
他小聲唸叨著，忽然意識到什麼瞬間激動站起，三步並做兩步衝上樓。
“什麼？你們一起吃早餐了？你也吃了？冇吐嗎？”沈清源將房門敲得砰砰響，一句接一句地連聲發問。
沈清源喊得快斷氣了，可惜立馬那人就完全當冇聽見，任他在外麵怎麼喊都不出聲。
他又好氣又好笑地拍了下門：“這破脾氣，還跟小時候一模一樣，一生氣就不理人。”
“你家梨梨惹你生氣關我什麼事？真是欠你的。”
不過仔細一想，他確實是欠著沈榆川一條命的，要不然他還真不能好好站在這，
“算了，都說一個哥頂半個爹，不和你計較。”沈清源扯扯身上的西裝，氣急敗壞的樣子半點冇有平時的風度翩翩。
沈榆川把自己關在房間裡鬱悶得要死，暖脹的胃還在提醒他早上過得多麼如夢似幻，幸福美好。
而手機上冷冰冰的訊息又在告訴他，以後這種幸福的時刻再也不會有了。
他連靠近她的機會也冇有，或許這輩子都隻能像個見不得光的偷窺狂，始終在暗處覬覦她，越想，眼眶的酸澀就越忍不住。
不能哭、，她最討厭哭哭啼啼的男人，沈榆川闔上眼皮歎息著將眼角的熱意壓下。
“叮咚——”是直播軟件的訊息提示音，他跟抓住最後一關救命稻草一樣點開軟件。
——“小魚晚上好，今天過得開心嗎？”
原本已經平複的情緒悉數被這短短一話全扯了出來，在心裡翻滾成一團。
沈榆川垂著眼神，淡藕色的唇抿緊，半響才低低對著空氣道了一句“不開心。”
一點也不開心……就像是被人高高捧起時又鬆手摔下，所有的幻想暗喜都成了一碰即碎的泡沫，嘲笑著他的貪心不足。
可是沈榆川什麼也冇說，隻是手指輕點螢幕將訊息發過去——“嗯，開心。”
至少，他還能永遠當小魚，她信任的小魚，沈榆川黑眸沉沉地望著無邊的夜色自嘲笑笑，在心裡安慰自己。
陸梨歡坐在店裡看著小魚發來的可愛表情包被逗得一笑，忽然想起自己很久冇開直播了，隨便整理了一下頭髮衣服就點開了攝像頭。
“大家好，我是梨梨，之前答應你們帶你們看看我的蛋糕店，今天剛好有空就開一下直播吧。”
螢幕上的少女元氣滿滿地對著直播間的粉絲打招呼。
粉絲們也紛紛刷起評論和她互動起來。
——“梨梨終於來啦，我要看我要看。”
——“是誰！非常幸福地去了
線下，哦原來是我嘿嘿嘿。”
——“嫉妒每一個可以去梨梨線下的人嗚嗚嗚，快告訴我梨梨做得小蛋糕是不是超好吃！”
——“我作證，真的超超超好吃！香香甜甜，又軟又糯，還想吃！”
——“那小魚肯定也去線下了吧？好奇小魚到底是不是富婆萌妹~”
陸梨歡眼尖看到這條評論，笑著回答了“冇有哦，小魚冇空過來。”
——“什麼！？作為梨梨的死忠粉她居然冇去，有點意外。”
——“梨梨開直播了，這次小魚怎麼還冇來？”
評論剛發出，直播間立馬閃起絢麗的禮物特效。
——“來了來了，富婆萌妹帶著她的土豪禮物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