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了條縫,
被這奶娃娃踹出條縫。
奶娃娃不明所以,軟聲細氣,“不疼啊。”
傅應絕又脫下她的鞋子,小腳白胖,紅腫一點都無。
若不是那桌腿上的縫還在,誰能說就這條軟乎乎的腿一踢就將木頭疙瘩踢個縫。
他像是要驗證什麼,“你再踹一腳。”
這要求可太無理了,可看著自家爹爹堅決的神色,
奶糰子還是抬起了還穿著鞋的那隻小胖腿,鼓足了勁。
“呀!”
“哢——轟——”
傅應絕在她踹出的一瞬間似有所感,提著奶糰子起身一旋,
炫黑的衣袖翻飛,墨色的長髮微揚。
父女倆方纔還坐得好好的地,此刻已經被轟然散架的桌子埋了個徹底。
那木桌斷了條腿,撐不住倒了,重量又大,倒是造出點不大不小的動靜,布帛撕裂,木屑飛揚,好不淒慘。
傅應絕:......
傅錦梨:∑( 口 || (吃驚)
“爹爹冇有,地方吃飯了!”
“......”現在是吃不吃飯的問題嗎?
奶糰子被夾在傅應絕胳膊下,像是飛在半空中一般,她一隻腳丫子漏在外邊,小腿一下一下蹬著空氣。
“我闖禍了!哈哈哈哈哈哈。”
“......”
他這下算是想通了,難怪突然吃那麼多,這麼大力氣想吃不多都難。
將人放下來,奶糰子眨著大眼睛看他,傅應絕神情一言難儘。
“你以後......跟彆人玩輕著點。”
彆把人玩出個好歹來。
“嗷?”
老父親教育了一通,又喚了人上來收拾。
奶糰子待不住去找祁揚,玩得野了,若不是還惦記著課業還叫不回來。
晚間她與傅應絕各占那案桌的一半,奶糰子拎著筆畫得大開大合,
傅應絕偷看還被她發現小巴掌拍了一下,
傅應絕那手當即就紅了,
“......”
“爹爹不許看!”
然後一個人捂得嚴嚴實實,警覺得很。
直至第二天上學,自己挎著小包,摟著畫頭也不回就上了戰場。
恰好今日晨課就是識畫,博士讓大家將畫都展示出來。
奶糰子雄赳赳氣昂昂地將自己的畫卷鋪在了桌上,
乖乖坐好等夫子考評。
“一整個四不像你也好意思拿出來丟人。”
暗含嘲諷的女聲不用看都知道是誰。
奶糰子輕飄飄看她一眼,不予理會。
許雅像是一拳捶在棉花上,“憑著家裡廕庇入了太學又如何,還不是草包一個。”
傅錦梨有些氣,但不想跟她吵,“壞蛋走開,你比狗狗還吵。”
“你!”竟將她比作那畜生,許雅臉扭曲了一陣,卻見夫子走近,悻悻閉了嘴。
“我倒要看看你能評得幾級。”
奶糰子輕哼一聲,
“你便是學中新來那個小孩?”
博士慈祥地問她,
“嗯嗯是窩!”
博士緩緩點頭,垂眼看她放在桌上的畫,卻是第一眼就被那畫布吸引住,
“這紙!斯......可是上臨春煙玲瓏卷?”
博士將紙拿在手中細細打量,
要說這畫紙,當屬上臨產的最佳,上臨造裡邊又分個金,銀,玲瓏卷。
在三個上品中,銀卷稍差,金卷勝之,最最難得當屬這玲瓏卷。
說是萬千畫手趨之若鶩,百金難求都不為過啊。
“善!老夫已許久未見這玲瓏捲了。”
“這是玲瓏卷?”
“夫子與我一看。”
“我也要!”
周圍的孩子聽見動靜,都圍了過來。
也是,估計除了奶糰子,整個赤桃閣都或多或少瞭解幾分玲瓏卷。
不怪他們搶著看,
或許有人家中留得有,可這種東西大人都放得好好的,怎麼會給到孩子手中。
若那博士說得不錯,
這算是他們第一次這麼近接觸玲瓏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