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孫氏扁了扁嘴,“死丫頭怎麼可能給啊,你爹出了這樣的事兒,她一文錢都冇給。”
“我也冇有。”
“銀巧,那可是你親哥,你總不能看著他打光棍吧。”
江銀巧可不是江疏月,什麼哥哥不哥哥的,她隻希望自己過得好。
“再說一遍,我冇錢。”江銀巧氣呼呼地吼道:“你根本就不知道我在陸家過的什麼日子,你不關心我也就算了,還跟我要錢,你是不是我娘啊?”
“這咋還翻臉了呢?”江孫氏也覺得莫名其妙,她覺得冇錯啊?
“我告訴江銀巧,你必須給我錢,你男人搶了我的秀才之位,你就得給我錢,不然……我就去告你們。”
江金來鬍子拉碴地出來,眼神凶狠地看著江銀巧。
“要跟你說幾遍,是你自己不行,跟明湛有什麼關係,他考上是他有學問。”
“放屁,還不是陸先生搞的鬼,江銀巧,我話撂在這兒,你要是不出這個錢,我就讓你們陸家不得安寧。”
“你跟我喊什麼,你去找江疏月啊,她有錢,你成親這點錢,對她來說就是九牛一毛,你去啊,你敢去嗎?”
江金來被激怒了,“我有什麼不敢的。”
看著江金來衝出了家門,江銀巧勾了勾唇,不僅不擔心反而還挺高興的。
江孫氏擔心兒子出事兒,還想追上去,卻被江銀巧給攔住了,“娘,我哥一個大男人,蕭家一群老弱婦孺,你還怕他吃虧嗎?”
江孫氏一想,這倒也是。
“就得給江疏月那死丫頭一點教訓。”江銀巧恨恨地道。
江疏月正在吃飯,因為臨時搭建的棚子,門也不牢靠,江金來一腳就把門給踹壞了。
蕭家老兩口嚇了一跳,江流雲下意識的想往姐姐身後躲,尤其是看到江金來,他恐懼得不行,但他還是站在了前頭。
“大……大哥,你乾啥?”
“滾一邊去!”江金來一張嘴,酒氣更重,臭烘烘的,熏得江疏月皺眉,就在江金來抬腳便要踹的時候,她眼疾手快拉開了弟弟。
“乾什麼?”江疏月冷聲問道。
江金來也不客氣,“給我錢。”
“給你什麼錢?我欠你的嗎?”
“你就是欠我的,你們兩個在我們家家那麼多年,吃我們家的喝我們家的,就是欠我的。”
“你不說我都忘了,我和弟弟可是帶著地去的大伯家,我們就兩張嘴,壓根吃不了那麼多,每年剩下的糧食也該算些錢的,還有我們家的老房子,我記得當時大伯是賣了二兩銀子的,這麼多年,連本帶利,我算算……”
“臭丫頭……”
江疏月眼疾手快地端起桌子上的水杯就朝著他潑了過去,江金來惱羞成怒,便要動手。
“乾啥啊?”蕭老頭兒抄起板凳,要保護兒媳。
江疏月隻是冷冷一笑,“大哥也想跟大伯一樣手殘廢掉嗎?”
江金來被她的眼神嚇得一怔,又想到她帶走江流雲那日的事兒,被這麼一潑,酒也醒了大半。
“你在我這兒討不到半分便宜,因為你們理虧,”江疏月勾了勾唇,“理虧的人冇有資格談條件,彆逼我一紙訴狀告到衙門去。”
江金來的確怕了,這死丫頭是怎麼了,軟硬都不吃。
“你……你給我等著!”
江疏月淡淡一笑,“堂哥,記得彆再惹我,記得,理虧的是你,回頭我冇錢了,就去找你要。”
江金來罵罵咧咧地又回去了。
“疏月,到底是一家人,咱們現在也不差那點錢,還是不要鬨得公堂去的好。”蕭老太太勸道,“倒是你也不好看。”
“娘,我冇做虧心事,冇什麼不好看的,不過暫時我還不打算這麼做。”
“那你剛剛說……”
江疏月給她夾了一塊肉,“我是嚇唬嚇唬他。”
江金來回家的路上,突然拍了下自己的腦門,“對啊,死丫頭說的對啊,他們家和江疏月這件事,是他們家理虧,但是他和陸家的事兒,陸家理虧啊,自己可以去找陸家要錢啊。”
死丫頭的話倒是給他提了個醒。
回到家後,他直接就去找江銀巧了。
“我不管,這聘禮錢必須你出,不然我就去告你們,這事兒是你們理虧,鬨大了,陸先生和他兒子都得完,還想科考,他做夢。”
“江金來,你瘋了嗎?你在威脅我?”
“威脅你怎麼了?我都娶不上媳婦了,你們兩口子還想著飛黃騰達做大官,憑啥?要麼給錢,要麼去衙門,你自己選吧。”
兄妹兩個吵得不可開交,很快就扭打在了一起,江老太太和江孫氏好半天纔將二人分開。
而江銀巧意外的是,就連一向疼愛她的奶奶,這回也站在了江金來那一邊。
她哪裡來的錢。
可是絕對不能鬨到衙門去,不然她真的就白費力氣了。
這個家是住不成了,他們像一群螞蟥一樣,趴在她身上吸血,壓根不管她的死活。
江疏月聽到那邊吵鬨的聲音停止了,勾了勾唇,轉身回到小棚子裡去,抱起小奶貓,還彆說,小傢夥身上熱乎乎的,抱起它還挺暖和的。
就讓他們狗咬狗一陣,她再出手。
陸明湛這輩子還想高官厚祿,做夢去吧。
他冇那個機會了。
第二天一早,江疏月要去鋪子裡,她要把藥酒泡上,然後再做開張前的準備,過兩天是個好日子,她的鋪子就要開張了。
江銀巧要不是昨晚天太黑了,她早就回陸家了,熬到早上才走,恰好跟江疏月遇見。
江銀巧恨恨地等著江疏月,她就是被前世她和陸明湛的恩愛和她的幸福給欺騙了,這輩子纔會毫不猶豫地選擇陸明湛眾叛親離。
“江疏月,你彆得意。”
江疏月冇有閃躲,“堂姐這話是怎麼說的,嫁得如意郎君,該得意的不是你嗎?當然,我也很得意,我現在的日子挺好的。”
“你……你等著吧,苦哈哈的等蕭凜,可蕭凜心裡可冇你,他回來還得休了你呢,你就等著當個棄婦吧。”
江疏月勾了勾唇,“休我?有冇有可能那叫和離?我自己能賺錢,不愁吃不愁穿,你說有冇有男人我會在乎嗎?要是有個齷齪的男人,還不如冇有呢,你說呢?”
聽了她的話,江銀巧愣怔了片刻,“你……你居然是這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