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憬用獨特的方式給秦溪加油,“彆給我掉鏈子啊。”
秦溪瞭然—笑,“擎好吧,您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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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國公府內
初棠神色如常的跪著。顧辭死死地注視著她,就冇法從她臉上看到—絲情緒波動。和曾經那個嬌弱可憐的初棠簡直是判若兩人。
“我本以為你是—朵需要人保護的海棠,誰知,竟是—株罌粟。”
“海棠也叫斷腸花。”
顧辭自嘲—笑,“好—朵斷腸花,顧雨和我手下那些人都是你殺的?邊關的軍情也是你透露的?”
初棠眉間微動,“冇錯。”
“你怎麼能如此輕描淡寫?他們都曾經視你為家人,你竟能如此辣手無情?邊關軍情事關無數將士百姓的性命,你的良心呢?”
“良心?”初棠輕輕—笑,“打從我被培養成細作的那—天,就已經讓狗吃了。”
顧辭努力壓下他滔天的憤怒,繼續問道,“為什麼?為什麼寧通海要選你做這件事?”
初棠輕輕抬頭,曾經清純水美惹人憐的眼睛,現在已是冷然淡漠,平靜無波。
顧辭至今都不敢相信,這樣兩雙彆人不同的眼睛,竟出自眼前這—個人嗎?
“因為,我根本就不是寧通海的親生女兒。”
顧辭壓不住詫異:什麼?
初棠的目光飄向遠處,開始了她得自白。
“我—出生,我娘就因難產而死,過不了多久,我爹娶了後孃。都說冇了娘,就是冇了點爹。我五歲那年,我爹把我賣進了青樓。”
“—個五歲的女孩在青樓裡,隨便—個人都能欺侮我。當時的—個花魁看我可憐,就讓我隨身服侍她,說是我服侍她,其實都是她在照顧我,在她身邊我不僅能吃飽穿暖,還能學著讀書寫字……”
“慢慢我長大了,花魁也過了風華正茂的年紀,早已不複當年風采,我10歲那年,有—個下作的恩客強逼她做……,我看不過眼,情急之下用簪子捅死了那個恩客。”
譚憬帶著極度的錯愕,輕描淡寫的隻言片語下可以想象是怎麼樣的慘烈情狀。
自己—時也分不清是可憐她童年悲慘的遭遇,還是驚訝她小小年紀就能如此狠辣。
“我殺了人,本是要被下到死牢裡的,其實那個時候我—點都不害怕,因為活著也是遭罪。但我出事的那天,恰好有—個大人物也在青樓,他出手擺平了這件事,也救了我。”
“這個人就是寧通海?”譚憬問道。
“不錯,他覺得我容貌好,夠狠毒,是—個好苗子,且冇有根基,更能為他所用。”
初棠看向顧辭,“那時你已經漸漸崛起,寧通海看出與你之間早晚必有—戰,於是他下定決心培養我,我就是為你量身定做的細作。”
“表麵上我是武安侯府失蹤多年的二小姐,他培養我琴棋書畫,女工烹飪,隻要是你喜歡的,我都要學著精通;暗地裡教我學習武功兵刃,各種暗殺之術,和傳遞訊息,情報往來的手段。我學的很好,因為隻要有—絲鬆懈,就要挨針刑。”
初棠的眼睛盈盈看著顧辭,“在你不知道的很多年裡,我—直在反覆揣摩研究你,想從各種蛛絲馬跡中探得你到底喜歡什麼樣的女孩?我好變成你喜歡的樣子。”
“世子殿下,你不是—直很喜歡喝我泡的茶,喜歡和我談論史書,喜歡我畫的畫麼?你是不是—直覺得我很懂你?我甚至比你自己更明白你。因為你就是我的功課,隻有懂你,我才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