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姝本就是故意那樣說,想引李公公爆點什麼瓜,最好是和害她的幕後黑手有關的瓜。
冇想到就聽到了這樣勁爆的內容。
什麼認乾爹表麵乾女兒實際乾女兒,什麼腳踏兩隻船綠了乾爹……
這宮中的飲食男女是真會玩!
彆看這些太監冇了那東西,人家照樣玩得花,一點不比現代人差。
不過,李公公這個瓜還是提供了一點資訊的。
那便是在她膳食裡藏碎碗礫的宮女靜秋,還和沈貴嬪宮裡的太監有染。
所以,那個連番害她的人,會是沈貴嬪嗎?
此時,敬姝一邊壓下心中想法,一邊笑著讓身邊的一等宮女袖青拿了賞錢給李公公。
李公公一臉的受寵若驚但不肯收。
“娘娘真是折煞奴才了!本就是禦膳房的疏忽,才叫娘娘受了這樣的委屈,幸虧聖上心中疼愛娘娘,看不得娘娘受委屈,這不就特意囑咐禦膳房日後好生伺候娘娘嗎?
“聖上說了,以後孃娘想吃什麼,愛吃什麼,儘管吩咐,禦膳房保準滿足娘孃的一切要求!”
李公公態度懇切地說道。
敬姝卻深諳寧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這些太監們可絕非君子,大多小心眼且還十分記仇。
“李公公放心,本宮不是挑剔的人,不過本宮有時嘴饞,想吃些水果糕點,到時候或許會需要李公公給開個小灶。”
敬姝十分有分寸地說完,又叫袖青再三塞了賞錢。
李公公見實在推脫不過,才一臉笑意地收下走了。
“這禦膳房的人,真是牆頭草,風往哪兒吹便往哪邊倒。”
袖青忍不住吐槽,“不過聖上也真是的,娘娘生得這般國色天香,從前在宮外時,哪個男子不是見了娘娘一眼都要看得眼睛都直了?難得娘娘今日都主動出言挽留了,聖上怎的就不心動呢?”
“你也說了他是聖上,後宮三千佳麗,誰還不是容色傾城了?冇準聖上早就看膩了。”
“可即便如此,娘娘這張臉也是豔冠六宮的啊。”
袖青仍是有些不服氣地道。
敬姝就笑了笑。
袖青從小跟原身一起長大,待她忠心無二,是如今她在宮中最信任之人。
不過這都是在袖青並不知道原身已經被她取代的前提下。
想到這裡,敬姝忽然微微蹙起了細眉,她穿過來時已經身處東宮,且還是大婚之夜,那麼原身是怎麼死的呢?
被誰害死?
是太傅府的人,還是東宮的誰?
會和一直以來暗中害她之人,是同一人嗎?
敬姝心中疑惑,卻並不著急,端起鮮魚湯小口地喝著,總歸這些問題將來都會有一個答案的。
當務之急,是如何爭這個寵。
如今陸瓚雖然心中有刺,不肯召她侍寢,但他為人驕傲,很明顯不願看她這個救命恩人受欺負,否則就是打他的臉。
想明白這一點,敬姝便頗有些勝券在握地拭了下唇角,而後起身說道:“吃太多了,出去散步消消食吧。”
倚翠宮位於後宮西北角,地處偏僻。
離禦花園稍近一些,但和陸瓚辦公休息的禦書房和養心殿卻隔得十分遙遠,來回一趟得小半個時辰。
從這個安排就可以看得出來,陸瓚心中有多不想搭理她。
但再不情願,一聽說她被欺負了,不還是專門來了一趟給她撐腰?
此時,敬姝就由袖青攙扶著,緩緩朝禦花園走去。
根據她平時吃到的瓜,這禦花園可是一個好地方。
首要的自然是可以偶遇陸瓚。
其次便是妃嬪之間互相碰瓷,或是推人入水池鬨出命案,或是腳滑把腹中龍裔摔冇,又或是在假山洞裡發生姦情,機率都非常之高。
但不管哪一樣,隻要敬姝能好運氣地碰到其中之一,對她來說都是機會。
敬姝這具身子重傷初愈,如今還有些虛弱,走了這麼一路過來,都令她忍不住微微喘氣。
剛打算找地方坐下歇息片刻,就忽然見到前方一盞高懸的宮燈之下,幾個女子正在湖水邊拉拉扯扯地吵嚷著什麼。
敬姝眼眸一亮,覺得自己運氣簡直太好了!
“誒,娘娘……”
袖青剛想勸她不要湊這種熱鬨,免得受到波及,就見方纔還渾身乏力的敬姝,此時卻一臉興沖沖健步如飛地衝上前去,便隻得也連忙硬著頭皮跟上。
敬姝還未走到跟前,便聽到前麵的爭吵聲。
是含章宮的陳美人,在和儲秀宮的沈貴嬪吵架。
隻聽陳美人指著沈貴嬪的鼻子罵道:“彆以為你位份比我高我就怕你!你父親不過是一個七品小官,你要不是仗著是東宮的老人,認識聖上比我早,又怎麼可能會得這麼高的位份?
“我父親可是三品戶部侍郎,比你父親高了不知道多少官階!更何況,我姑姑可是太後孃娘!就算要行禮,也該是你跪我,而不是我跪你!”
陳美人是聖上登基以後,走了太後的門路才進宮的,屬於是資源咖,後台硬,宮裡人輕易不敢得罪她。
“我不是,我冇有……”
此時,沈貴嬪哪怕比陳美人位份高了四五階,卻也不敢還嘴,性子極為怯懦,被罵得眼淚直流,看起來梨花帶雨,好不可憐。
“你冇有個錘子!”
陳美人儼然是個暴脾氣。
說著不知道誰先動的手,兩方人就拉扯起來。
敬姝瞅準時機衝上前去,眼看著一個人被推入水中,連忙抬手拉住往回一推,表情浮誇地“啊”的一聲,“撲通”一下,穩準狠地代替這人落水了!
落水這種小事敬姝完全不慌,以前拍戲時都不知道演過多少次,她還專門考了遊泳證。
此時乾脆一進到水裡,就直接閉氣,裝作暈了過去。
冇到晚膳時,陸瓚就點了儲秀宮沈貴嬪今晚侍寢。
然而待他忙完公務出了養心殿,人還在半路上,就聽到了敬姝被人推入水中昏迷的訊息。
如今是月初,細細的一彎月亮掛在漆黑的天幕上,月光灑落在年輕帝王那挺拔頎長的身影上,將他映照得如同一尊浮世美玉,清冷又矜貴非常。
陸瓚麵若霜寒,眸似冷星,心中的不快堆積到了極致。
“這一回,又是被什麼人欺負了?”
“陳美人和沈貴嬪爭執,無人看到是誰推了敬嬪娘娘。”
王忠恭敬答道。
“怎的總是有人,明知敬姝是朕的救命恩人,還一而再再而三的暗中下手毒害?就如此不把朕這個皇帝放在眼裡嗎?”
陸瓚漫不經心的語氣,然而那張被月光映照泛著冷白光澤的俊臉上,卻浸著一抹陰沉。
他調頭去了倚翠宮。
到了以後,掃一眼宮裡冷清冇幾個的宮人,而後直入內殿。
這時候,敬姝剛被袖青伺候著換了身乾淨的中衣。
她頭髮濕漉漉的貼在身上,很快也將那一層雪白單薄的中衣浸濕。
陸瓚走進來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那一層濕透的薄紗之下,她纖薄曼妙的身姿,兩團渾圓似雪的綿軟,正沉甸甸地隨著她擦拭頭髮的動作輕輕晃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