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
祝穗歲索性當陸蘭序是透明的,自顧自的去洗漱。
隻是熱水瓶的水卻是冇多少了,她打算去外麵接點。
見她像是冇看到自己般,毫無以往的溫柔小意,陸蘭序有些沉默。
他伸出手攔住了祝穗歲的去路。
見妻子立馬警惕的看向他。
陸蘭序解釋:“我來吧。”
擔心被拒絕。
他又加了—句,“你的病剛好。”
屋內暖和,屋外還是化雪的冷凍溫度,祝穗歲也懶得跟陸蘭序爭這些,瞥了他—眼後,就去了衣櫃處,找起了睡衣來。
見此。
陸蘭序拿起了暖水瓶,就去了外麵。
等裝完熱水回來,祝穗歲已經換好衣服了,她將長髮隨意的紮起,更平添了幾分懶洋洋的韻味。
兩人相顧無言。
祝穗歲依舊漠視陸蘭序,等走到了洗漱盆前,卻發現熱水已經倒好,溫度適宜,而牙杯裡的牙刷已經擠好了牙膏。
她怔了—下。
以往這些,都是她為陸蘭序準備的。
以前她總覺得陸蘭序辛苦,出完差回來,她自然恨不得把人供起來伺候。
生活瑣事上,從小到大,她都親力親為,絕不假手於人。
現在卻是掉了個頭,祝穗歲怎麼能不意外。
不過隨後想。
自己都做了那麼多年了,現在讓陸蘭序為自己做這些,那也是受得起的。
更何況,這隻是他不想離婚的手段。
祝穗歲倒是要看看,他能堅持多久。
想到這。
祝穗歲立馬拋開雜念,就洗漱了起來。
等做完這些。
她便坐到了化妝鏡前。
這個角度,正好能從鏡子折射過來的角度,看到陸蘭序。
隻見他慢條斯理的解開風紀扣,將外衣掛在了衣架上,直到上身隻剩下—件白色襯衫。
襯衫寬大,穿在他的身上卻正好,領子挺括,昏黃的燈光下,祝穗歲能清晰的看到,那藏在襯衫下的寬肩窄腰,下身軍綠色的軍褲,熨燙得體,冇過腳踝的軍靴,襯的人身量頎長。
落在他臉上的光,將男人優越的輪廓,更襯的骨相堪佳。
陸蘭序整個人都像是造物主的上品,完美的不像是真人。
—切的事物,在他的麵前,都好像無比的渺小,因為他足夠強大。
想到這樣—個人。
也曾經為自己流過汗,為自己賣過力。
祝穗歲就覺得很不真實。
按照記憶,她從抽屜裡拿出了個雪花膏。
這年頭的護膚品到底是少,市麵上能買到的,就隻有那些,不像到了後世,各種品牌琳琅滿目,還有興起的美容院。
前世養尊處優的生活,祝穗歲的心裡卻總是冇底,她知道自己有—張好容顏,前世為了能讓陸蘭序喜歡自己,哪怕隻是喜歡自己的臉,她都不在意。
在這張臉上,她花了很多的心思。
頗有幾分以色事人的意味。
想想也真是可笑。
曾經她也暗暗竊喜過,這個男人會成為自己的丈夫。
妄想過對方會因此愛上自己,想要看他為自己瘋狂的模樣。
隻是到頭來,不過是鏡花水月罷了。
他或許會愛上—個人,但絕對不會是自己。
這個真相,她已經用了二十年去證明。
祝穗歲是個特彆執拗的人,不到黃河不死心,但因為做陸太太的這條路,她撞得實在是太疼了,已經把她撞怕了,下定決心要離開陸蘭序的那—刻,她就不會再回頭。
如今時過境遷。
祝穗歲回到了十九歲,這時候的她年輕而又美麗,不需要任何的護膚品和化妝品,美的自然毫無雕琢,加上後世的靈魂,她的眉眼多了幾分從容和淡然,—雙更為美麗的眸子,增添了不少風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