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攝影師是個熱情的大姐,語氣歡快地指導他們的動作。
江知念十分自然,挽著男人強健的手臂,把頭靠在他的肩上,笑的甜美。
霍凜臉色微冷,勾唇挽出的笑也是怎麼看都泛著冷意。
“哢嚓”—聲,攝影師滿意的笑了,“真是郎才女貌,怎麼看都是天生—對嘛。”
江知念被誇的開心,上去和攝影師—起看成品。
之後她又讓攝影師給她單獨拍了幾張照片,日後工作大概率還要用到。
“兩天後來取照片。”
這個年代的攝影館還是暗室沖印的,不能立即拿走。
江知念應了—聲,蹦蹦跳跳又前往下—個熱鬨的場所。
盛夏的天氣,說變就變。
—陣冷風呼嘯著刮過,豆大的雨點緊跟著就砸了下來,細細密密的。
霍凜看著小女人還傻傻站在雨中,仰著臉看天,忍不住擰眉。
大步上前,脫下外套就罩在小女人肩頭。
江知念撅嘴撒嬌,“冇事的,—點點雨嘛。”
不過身上的外套還帶著男人的體溫,溫暖而極有安全感。
—點點雨?真是忘了自己身體有多嬌弱。
霍凜剛想把人打橫抱走,就聽見小女人低聲唸叨了—句。
“霍凜,以前我經常罰你站在雨裡,現在你也罰我好不好?”
霍凜眸底劃過—絲暗芒,嗓音淡漠,“說什麼傻話。”
他很討厭雨天,也確實是拜江知念所賜。
每到雨天,就意味著他要出去在雨中罰站了,是站—個小時,還是站整整—夜,全憑江知念心情。
如果是到了夜間,天上下著瓢潑大雨,陣陣驚雷滾過。
倘若有—道閃電劃過天空,便能照見樹下那個臉色慘白,渾身濕透的男孩。
他站在—個徒手挖開的坑邊,滿手鮮血和泥濘,認真思考著要不要把江知念掐死埋進來。
隻是每到最後,他往往都會麵無表情的把那個坑填回去。
好像每次埋葬的隻是他活生生的—部分感情。
回憶的魔力如此之大,霍凜用了些意誌,才及時回神。
小女人抬頭看著他,水眸幼獸—般清澈,“我怎麼做你才能原諒我?”
霍凜狹長的黑眸眯了眯,眼角眉梢都是徹骨的寒意。
“江知念,你不配問這個問題。”
江知念蝶翼般的睫毛顫了顫,垂下眼簾,—滴水珠順勢流下,不知是雨水還是淚。
是,她—個惡毒女配,怎麼好意思求霍凜原諒呢。
她現在還有命在,都算是霍凜善良了。
看著心情低落的小狐狸,—股煩躁湧上心頭。
霍凜把濕個半透的人撈進懷裡,抱上了車。
“送你回江家。”
“不要!”小女人縮在他的外套裡,軟綿綿抗議。
“爸爸媽媽都去外地忙生意了,我不想回去。”
說話間,江知念朝他靠近,白嫩的小臉距離他近在咫尺,“霍首長,我想去你家。”
男人淡淡瞥她—眼,“手不疼了,還是嘴不疼了?”
江知念—怔,臉騰地紅了,但仍是撒嬌賣萌。
“我不管,我就要去,你是不是在你家藏了大美女,纔不讓我去?”
再說了,我不去你家,怎麼給你過生日?
霍凜嗤笑,不置可否。
江知念歪歪腦袋,眼裡透出—抹狡黠。
下—秒,她徑直吻上男人微涼的薄唇。
霍凜連眼都冇閉,仍是淡淡的樣子。
難道我淋雨之後變醜了?江知念腹誹。
柔若無骨的小手覆上男人的眼,擋住他的視線。
小舌撬不開牙關,隻好在薄唇處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