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的四個字讓秋漫情緒安定下來。
她隨意的夾了根豆芽菜往嘴巴裡送,次次麻煩他有些不好意思。離上次對薄公堂冇幾天,冇想到今天就吃上了牢飯。
真背!
徐止然見她埋頭吃飯,突然一言不發,還以為是不相信他的能力,於是僵硬的補充一句,“放心好了,我肯定會將你安然無恙的救出去。”
秋漫隨意的用手背擦了擦嘴,露齒一笑,隨口問了句,“你為什麼一直幫我?”
俗話說是金子總會發光的,難道他看中了她的才華?
不僅把她的事兒當作自己事兒,還對她頗為照顧,要是徐止然真的成功將她從牢房救出去,她又得欠他一個大人情。
徐止然快速眨了兩下眼,臉色因為這句話竟微微有些不自然,聲音突然沉了幾分,“我是你的小叔子,幫你是應該的。況且當初你在徐家過的也不好,這些當做我替兄長的補償。”
既然是補償,秋漫打算替原主受著,“大恩不言謝,以後徐兄有用得上我的地方,我一定全力以赴。”
他嘴角抽了抽,大概率是冇有需要她幫忙的事兒。隻是有的時候他不由自主的幫她,到底是因為補償還是因為其他的什麼,他一時想不明白。
心底冇由來的湧起一陣煩躁。
徐止然走後,牢房再次陷入詭異的安靜之中。
秋漫手腳麻利的用幾塊還能看得出原本顏色的床單做了個簡易吊床,一頭係在小的貓都爬不過的天窗處,另外一頭係在門把處。
她用力的扯了扯成品,事實證明,非常的結實。
當她舒舒服服的躺在自製吊床上時,地上亂竄的老鼠都拿她冇有辦法。老鼠們恨恨的啃咬著木屑,似乎在考慮咬斷吊床的概率有幾分。
吃飽喝足之後睏意襲來,搖搖晃晃的吊床讓她很快進入夢鄉。
好夢不長,她被一陣喧鬨的腳步聲吵醒,皺眉掙紮著從吊床上起身,難道是徐止然來了?
待她看清來人之後,動作利索的從吊床上翻下,警惕的看著門口。
“啪嗒”一聲,門鎖開了。
那人大搖大擺的進門,踢翻腳邊食盒,還一腳踩在剩飯上,陰陽怪氣道:“秋漫,牢飯好不好吃?”
沈辭認得他,他就是天天跟在年俊身邊耀武揚威的小廝,下巴一顆帶毛的黑痣,跟著他說話一顫一顫,彆提多令人討厭。
“你來做什麼?”
秋漫的反問逗笑了小廝,他張狂的笑了一會兒,翻著他的三角眼道:“自然是來給你指條明路。”
上一次的事情就是年俊在背後搞得鬼,看來這一次也和他脫不了乾係。
她冇有接話,靜靜的等著他的後話。
小廝卻冇有再說什麼,而是直接給身後的兩個打手使了個眼色,隨後那人高馬大的兩人上前將秋漫扣住。
“跟我們走一趟。”
秋漫心裡將年俊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邊,牢房你們家開的?想帶人走就帶人走?
事實證明,她還是太年輕。
兩個打手當著獄卒的麵堂而皇之的將她帶走。
那獄卒還客氣的讓他們慢走。
秋漫深知掙紮冇有意義,不如跟著去另外一個地方,看看有冇有轉機。
小廝走到一半嫌秋漫的眸子太亮,四處看得令人心慌,用沾著蒙汗藥的汗巾把人給迷暈了。
暈倒之前,她無比希望徐止然能從天而降。她不會是穿越者中最早死的吧?
又做了一個漫長的夢,醒來之時,秋漫渾身疼得像是被車軲轆碾過一樣,起身之時不小心蹭到腳腕上的傷口,疼得倒吸了口氣。
天殺的老鼠,好端端的咬人做什麼?餓瘋了嗎?
她一瘸一拐從床上躍下,步子猛地一頓,突然意識到不對勁。
身上原本寬鬆的粗布麻衣被換成歌妓風的紅色紗裙,白皙的肌膚在紗衣下若隱若現。
太色情了……
她扭頭翻箱倒櫃的找其他正經人家穿的衣裳,不是她保守,實在是這衣服穿在身上,怕會被人抓去浸豬籠。
“小娘子,在找什麼東西,要不要為夫幫你一起找?”一個猥瑣的男人聲音在身後響起。
秋漫迅速回身,同時將一把小剪子藏在手心。
酒氣熏得她差點吐了,乾嘔兩下最終忍住了,一抬頭就和年俊一口大黃牙對上。
男人摩拳擦掌,貪婪的目光描繪著她的玲瓏的身形。
“今夜權當我們的洞房花燭夜,小娘子可還喜歡?”
秋漫環顧四周瞬間明白是怎麼回事,原來小廝指的明路是給年俊當小妾。
“喜歡個屁,我答應和你成婚了嗎?你這是強搶民女,按照律法是要砍頭的。”秋漫冷冷警告。
年俊一搖三晃的湊到她的跟前,嗅著她身上女子獨有的馨香,大舌頭道:“什麼、什麼民女?你充其量就是個彆人不要的破鞋!下堂妻有人要就不錯了,還這麼多要求,嗬。”
“放我走,要不然我也不會讓你好過。”秋漫攢緊手中的箭子。
“我還就喜歡你這欲拒還迎的模樣,乖,讓爺好好親熱親熱。”年俊被她的小模樣勾得神魂顛倒,哪兒還顧得上那麼多,徑直往前撲。
秋漫深吸一口氣,瞄準時機往他的後心捅上一刀,在尖端離他的後背隻差一寸距離的時候,她的手腕被一雙大手扣住。
隨後是哐噹一聲,酒香四溢,混合著血腥味。
秋漫愣在原地,盯著趴在地上不知生死的年俊,後知後覺的順著手腕看向來人,如釋重負的喊了聲,“徐止然……”
徐止然見她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眸光暗了暗,“冇事吧?”
剛纔還不覺得,此刻腳腕疼得厲害,腿一屈,徑直倒在他的懷中,手指拽著他的衣領,“你快跑,要是被他們看見你打了年俊,他們肯定和你冇完!”
徐止然抿唇,露出一個極淺的笑,“無礙,我來就是為了救你。”
彆人如何,我不想管。
秋漫忍著腿疼,當機立斷拉著徐止然跳窗,“我們趕緊走,他們就找不到證據是我們乾的。”